现在天儿渐渐冷了,得给小月儿做一身新棉衣……”
白烈絮絮叨叨的,清澈嗓音徐徐,声音越来越低。
姝玥垂眸看着手中这块有半斤多重的年糕,余光却落在了青年的裤子上,膝盖上摞了两层补丁,裤腿被磨得起毛,脚上的袜子,露出两个大脚趾……
姝玥纤长柔软的睫毛轻颤,慢吞吞的咬下一口年糕,认真咀嚼,一点点的品着这里面的滋味儿。
明明是香甜的味道,她心里却觉出几分酸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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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白烈已然睡沉了,五官有生出几分疏冷来,他眼底青黑,下巴冒出了胡茬,和自己说话的功夫就能睡着,明显是累狠了。
这是自己爸爸!
这人,作为父亲在他自己饥寒交迫的情况下,他舍得把鸭蛋留给自己吃,给自己带了年糕,将赚的钱给自己攒小金库,说要给自己晒红薯干,要给自己做新棉衣,还说她可以不喝糊糊……
这些,足以叫姝玥自打穿越过来一直漂泊不定落不到实处的心,安稳下来,她轻手轻脚的给白烈脱了草鞋,盖上了被子。
而后慢吞吞下炕,拎着自己的铝水壶,又端着搪瓷茶缸,往灶间去。
因为担心有雨,村儿里正连夜抢收,白大伯大伯母白爷爷这会儿都还在地里,家里面只剩下老太太和几个孙子孙女。
姝玥以为灶间没人,没想到此时灶间里正关着门,透过灶间木板门的门缝儿,能看见那里冒着的火光,她推了下没推开,又敲了敲,里面才传来动静。
“着什么急,赶着投胎呐,一会儿就好。”
是老太太的声音。
姝玥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