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旋地转，日夜颠倒。

终于，两人重新回到了正厅中。

岁禾记得自己来正厅的时候是清晨，眼下是黄昏。

夕阳在云雾山的山顶，一半被云雾山吞了进去。

烟雾仍然在山顶处缥缈，从青瓦顶上能看见那并不刺眼的阳光。

榕树的叶子跟着都变成了橘黄色。

岁禾的肩膀上猛地一重，她的鼻尖闻见血腥味。

她赶紧微微后退半步，却又被周瑾紧紧抱住，“别动我找了你很久，我要抱一会确定你是不是真的。”

“我是真的，小瑾，我是岁禾。”岁禾一想到周瑾为了找自己，在画中变成普通人那么多年的岁月，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光是想想她心里就揪着难受。

但周瑾却没觉得有什么。

他的手臂上已经全部都是伤口了，但周瑾仍然温柔地拍着岁禾的后背，“是真的，是真的岁岁，你也累了，睡一会吧。”

“你找了我多久？”岁禾的声音有点闷，他把头埋进了周瑾的胸膛中，就连讨厌的血腥味都没让她胆怯。

周瑾道：“没多久，八十年，你知道的，对于我们来说八十年的时间就是弹指一挥间，你呢，你进去了多久？”

“十三年。”岁禾的声音有些发颤，周瑾就当没听见。

他眉尾微微沉了下去，明明岁禾被吸进去时间长一些，但只过了十三年，自己却进去了八十年。

这幅画，怕是不止一个空间。

周瑾垂眸，那颗心稍微放下去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