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他心中有家国,有大梦。
这一切随着父亲的身死,化为泡影。
他意兴阑珊地走着,想着他与公主的前尘旧事,好似昨日。
他没有死在沙场,没有为国捐躯。
曾经他以为的诀别,不过是一场大梦。
谢小山说的对。
他从来没有温柔地对待过她。
就在前些日子,他还在因一时的意气,同她争吵置气。
悔恨后怕的情绪蔓延在他的五脏六腑,他的心悬在半空中,上下不挨,空落落地难受。
想着心事,再一抬头,竟来到了那殿前司的门前。
细叶槐早已被砍伐移走,木桩孤零零地栽在那里,一圈一圈的年轮露在其外,有些萧瑟。
他心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想着那一日她爬在树上,唤他名字的情形。
怕错过又怕辜负,终究还是错过又辜负了。
他叹气声清浅,回身欲走,却听身后有迟疑的女声试探道:“迟哥哥?”
江微之不必回头,便知是谁。
他心下鄙夷不屑,回转身便走,脚步迅疾地掠过那女子的身侧,目光半分也不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