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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常少钧面色大变,其侧苏万彻脸色铁青,对常少钧眼含怨怼之意,江微之微微一笑,将手边温茶拿起,遥遥一举杯,笑的宽宏大度。

“江某以茶代酒,祝列位安康。”说罢,一仰头将杯中清茶一饮而尽,

宜州公主霍曲柔听了这一番言语官司,有些意兴阑珊,她一心爱慕常少钧,便是连他吃瘪的样子都爱,见他悻悻然坐下,遂牵起袖子,举杯祝他:“常少使行事端方,必有昭雪的一日。”

常少钧对霍曲柔本就没什么进取心,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

“感谢殿下宽慰。本就是无妄之灾,臣会力证清白的。”他说的心虚,不禁偷看了江微之一眼,但见他垂目望着手边茶盏,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里便稍稍落定了几分。

一曲阑珊,已近中夜,太娘娘年岁大了,有些乏,只说你们年轻人且赏景赏月,她自去安歇。

又嘱咐胖梨和阿桃不必挂心她,且玩儿着,便由侍女服侍着,乘坐了轿往仁寿宫去了。

顶顶尊贵的佛走了,席上气氛便松懈了几分。

霍枕宁不耐同这些人寒暄,一径儿站起了身,温和了眉眼,向着对面而坐的探花郎夏功玉笑说:“探花郎,你与大医多日不见了吧?我准你去太医院去探望。”

夏功玉万没料到公主会同他说话,心跳如雷,面上浮起红云,站起身拘谨道:“臣谢公主眷顾。”

霍枕宁笑的轻快,衣袂飘动,道了一声:“同去。”

公主席间闷闷,却只同他说话,末了还邀他同路,夏功玉受宠若惊,心头一阵悸动,怕是公主再问他几句,他便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

夏功玉这一激动,离席的动作就有些慌,差点将那碗碟带落。

江微之起身,身姿如修竹,神情磊落,见探花郎差点摔倒,搭手一扶。

“探花郎,仔细脚下。”

夏功玉哪里能知晓江微之的心声,忙不迭地拱手作揖,向他道谢:“多谢殿帅。”言罢,匆匆去追随公主的芳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