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忠突然上疏力劾左丞‘五奸十大罪’。圣人震怒,韩忠已入狱。”
顾韫章皱眉,“入的哪里的狱?”
“大理寺。”
顾服顺的地盘?顾韫章摩挲着身前盲杖,面色渐凝重,长久未言。
“郎君,这是那‘五奸十大罪’的奏折内容。”路安将白鸽脚上的密信取下,递给顾韫章。走近了,路安才发现自家郎君的不对劲。
“郎君?”路安看着坐在榻上衣衫尽湿的顾韫章,小心道:“您又梦魇了?”
“无碍。”顾韫章抬手接过密信,伸手取下白绸,黑暗中,那双凤眸锋芒逼人,锐利难挡。
“韩忠牵引了那位贵妃娘娘?”顾韫章看完,放下手中密信,揉额道:“此事难办。”
路安道:“像韩大人这样的忠直之臣,不会屈膝逢迎,只会闷头做事,也不会拐弯,弹劾左丞便罢,居然还牵扯了贵妃。贵妃在圣人心中的地位朝中上下人人皆知。圣人这是发了怒,要韩忠死啊。”
顾韫章沉吟半刻,“大理寺是左丞的地盘,韩忠必不会好过,你让人看着些。我会想办法救人。”
“是。”路安话罢,见顾韫章自榻上起身,便立时询问,“郎君要出去?”
“嗯。”男子勾了勾唇,脸上阴霾消褪,“讨债。”
……
绣床之上,苏细倒在锦绣堆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伸出手,勾着蔓延而下的牡丹帷帐,轻轻抠弄。
突然,窗口传来一道极其轻微的颤动声。若非苏细未睡,夜间太静,必会被忽略。
苏细猛地起身,正欲撩开牡丹帷帐,面前突然闯入一个极颀长的身影。男子背着光,脸上那张白面具在黑暗中也被蒙上了一层阴影,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