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着手中盲杖,往前一步。
苏细跟着挪两步。
顾韫章又一步,苏细继续挪两步。
终于挪到书房门口,苏细又道:“你能送我回屋吗?”
顾韫章:……若是可以,他倒是想送上榻。
不过待他将吓得跟只秃了毛儿的小雏鸟似得小娘子送到屋门前时,这只秃毛小雏鸟立时便投入了养娘那只大毛鸟儿的怀里。
顾韫章最终是没有如愿送上榻,着实可惜。
苏细窝在养娘怀里,看一眼顾韫章那头被自己拽得跟鸟窝似得头发,想着这样的头发,也只有顾韫章这张脸能撑住了。然后默默踮脚,把刚才被自己拽下来的一缕头发放回了顾韫章脑袋上。
顾韫章:……原来秃的是他。
……
随着顾服顺被流放边疆,李阳一案似乎已然平息。虽还有很多不平之声,但在圣人威压之下,众人皆知此事已然不能再提,不然就是公然与圣人作对。
七日后,押解顾服顺的兵人突然上告揭发,言顾服顺竟意欲脱逃责罚,使出“换囚”一计。
圣人得知,盛怒,连审都未审,直接下了死令。
顾服顺被押解回京师昭狱,三日后处斩。
“公子,我们换囚的事被圣人知道了,如今就连贵妃娘娘都救不了老爷了。”
顾颜卿面色灰败地坐在椅上,他颤抖着手捂住半张脸,声音嘶哑,隐忍怒意,“怎么会知道的?我不是说了要万无一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