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有人混了进来,但不管怎么说,我可以确定,这人不是自杀,是他杀。”岳灵心指着地上躺的刺客的尸体,胸有成竹地说道。
“他、他杀?这怎么可能?!”县官睁大了眼睛,吓得一哆嗦。先不说这有刺客混在他们这群人里,是件多可怕的事情,退一万步讲,这证人在他所辖范围内的天牢里被灭了口,而岳灵心他们又是宫里来的人,一旦他们向皇上并报此事,自己哪还能保得住这顶乌纱帽?所以他的第一反应是,绝不可能是有人潜入进来杀了这俘虏呀!
“怎么不可能?你自己看看——”岳灵心说着,把那半截舌头往县官眼前一放。县官冷不防看见半截血淋淋的东西,吓得往后缩了缩。岳灵心心头倒是无奈,这般胆小如鼠的县官,到底是怎么当上父母官的,若平日里遇到了杀人案件,难道他都是这般退避三舍的?此刻岳灵心倒也顾不上计较这些,继续说道:“这舌头上的断口如此整齐,根本就不可能是自己用牙齿咬断的。再者,刚才我检查了一遍,这刺客的牙口后面有一粒毒药。”
“毒药?”姜凡确认地问道。
“嗯。”岳灵心点点头,“这是职业杀手的惯例,在大牙后面放一粒毒药,一旦事发败露被捕,就咬碎毒药外面那一层保护膜,把毒药吞下去,立马就能毙命。如果这刺客真的想死,早在我们抓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服毒自尽了,何必等到被投进天牢了,再来咬舌自尽,多此一举?”
“这……”县官被堵得无话可说了。
“大人!”刚才出去的官差飞奔回来,大声禀报,“老狱头失踪了!”
“什么?”县官对应上刚才岳灵心的猜测,立马有了不好的想法,本就揪着的一颗心更是把愁闷都摆在脸上了。
“立马全城搜捕此人,一定要逮捕归案!”岳灵心心急如焚地说道。那刺客没有立刻自尽,说明他心头还有犹豫,只要人还有一丝想要活下去的希望,那么就一定有办法敲开他的嘴。对方派人来灭口,定然也是知道可能会被出卖。既然现在已经损失了一个证人,那剩下的,就只有揪出那个凶手了。
岳灵心满腹心事地回到驿馆。站在房门口时,姜凡还不禁宽慰了两句,无论如何,这次至少保住了秋收,还多救了两个人。
“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千方百计打听秋收的下落,那些人也不会盯上渔村,更不会有这般残忍的屠村行径。再说,凶手这一伙人,与我作对多时,但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现在我已经离宫,对某些人不会再构成威胁,为何仍要步步紧逼。”岳灵心心中有无数的疑团,理不清,说不明,姜凡也不会明白,尤其是这次在凶案现场又看见了那枚梅花镖……
岳灵心叹了口气,推开门,却一下子愣住了。
顾小月站在房间里,面向门口,怔愣地看着岳灵心。
——她,听见了刚才岳灵心和姜凡说的话。
从山上下来以后,岳灵心就一直在琢磨,如果顾小月问起被屠村的来龙去脉,她该怎么告诉他们。但是没想到,最后却是用这种方式,让顾小月听到了端倪。
“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们在找秋收?为什么?为什么又会有人,因为你们而屠了我们全村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小月满目怆然地追问道,两步跨到岳灵心跟前,抓住了岳灵心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