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和秦海等人都不免吃惊,但深知江玹逸性子,他不想解释的不会多说一个字,但他做事有自己的考虑,绝不会贸然行事。今日这局面也是不得已,而且看江玹逸淡定的样子,仿佛早有预料,也没想过要躲开,看来这件事对他来说,或许是福不是祸。
吴越只怕也没料到江玹逸会如此痛快,拿着签好的合约反复看了好几遍,才确认没有诈,于是乐呵呵地收好了东西,招手让士兵放行。
江玹逸履行了诺言,吴越则不但要放行,还要一路护送到大闵西境。那里有江玹逸安排的心腹领兵驻扎守候,吴越必要将江玹逸安全送到大营。
行了一段路,天便渐渐黑了,因是进了小路,四周荒芜,别说驿馆,就连个小茶馆都没有,于是只能在空旷处安营扎寨过一晚。
火把熊熊地燃烧起来,帐篷营里偶有兵士巡逻。先前吴越带来的少说百人,但如今在营中可见的并不多。姜凡侦查一番后回去禀报江玹逸,说那吴越可能遣回了部分人马,拿合约回去报信了。
江玹逸也不说吴越是言而无信,多几个人是几个人,太多反而也影响行程。不过,他却格外提醒姜凡,夜里小心把守。
“皇上是不放心那些西番人?”姜凡问道。
江玹逸沉声说道:“朕真正不放心的,是自己人。”
“自……”姜凡一愣,仿佛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等他反应过来,便立马拱手跪下,朗声说道:“皇上,此次随行的都是属下的心腹,属下敢以性命担保,他们所有人都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还望皇上信任!”
江玹逸目光幽然地看着姜凡,启唇问道:“姜凡,你跟了朕多久了?”
“七年多。”姜凡利落地答道。
“是啊,七年多。”江玹逸微微一叹,“从当年灵心救下你,求朕收留你,已经七年了,朕将身家性命托付于你,而你也从来没让朕失望,朕若是要怀疑你,何须等到现在?朕说的危险,不在这营中。”
姜凡闻言,微微皱起眉头。江玹逸不是一个随便表露感情的人,他肯解释这么多,说明他对姜凡的确重视。虽说姜凡明白了江玹逸并非在怀疑自己和自己手下人,却依旧心惊。
“难道,皇上是担心,朝内已有人收到风声,想趁着皇上远在这西番,欲行不轨?”
江玹逸没有作答,眼神却深邃了几分。
姜凡立马领会了江玹逸的意思,点头道:“属下明白该怎么做。”然后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