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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问张扬究竟是否知道什么,却不往下说了。年轻的十八岁脸上胶原蛋白饱满,一双桃花眼却微微地红了。

张扬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他身边,大手一揽,将吕嚣的脑袋轻轻按入怀内。有一下没一下地,大手摩挲吕嚣头顶乱发。“啊,那个时候啊……”

张扬也没接着往下说。

两人间静到呼吸声可清晰听见,窗帘外风声萧萧,大概是又落雪了。风里夹杂着雪片飞舞的空气刮擦声,雪落在老山林子内,厚重地积了半米厚。

“吕嚣张,老子一直有件事瞒着你。”张扬突兀的开口,声音沙哑低沉。“你所记得的前世,并不是第一次。”

张扬这句话很绕口。

吕嚣忍不住在他怀里动了动,心底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呼吸哽在心口,有种山雨欲来的预感。

警铃声大作。

“你的记忆被篡改过,是我亲手动的。”张扬强势地把他重又按入怀内,几乎不敢看吕嚣那双潋滟的桃花眼。

“吕嚣张,你本来能活到五十六岁。没有老子在你身边,你依然混在娱乐圈,但一直都混不到个像样的角色。为了要红,你陪过很多人……很多很多,男人。”

吕嚣全身抖了一下。

“那才是你真正的人生。”张扬声音低哑,蕴藏着强行忍耐的怒气。“虽然你是个穿书者留下的不该存在的孩子,但是主系统并没有追杀你。在野派和执政者之间的争吵始终也没能达成个共识,他们一直吵,一直吵,一直到你病死那年……都没能有个结论。”

原来,他是病死的。

“什么病?”吕嚣抖着嗓子问他,全身如堕冰窖,寒冷的毛发倒竖。“我死的时候,身边有没有亲人?”

“没有。”张扬回答的几乎算得上残忍。“你得了传染性很强的一种生殖系统疾病,没有人敢接触你的唾沫,没有人敢和你说话。而且你那时候……年老色衰,就连曾经说过会对你不离不弃的男朋友们都早记不起你了。你最后在孤老院苟延残喘的半个月里,连最廉价的葡萄糖之类的药水都注射不起。”

“……所以你篡改了我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