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还小,老爷好生管教就好了,怎么还跟他置上气了!”

徐老爷看了夫人一眼,眨眨眼睛,就把茶杯扔了出去。

“他今年都十五了还小!气死我了,收拾东西,我去汴梁看看那边的生意,还有你,跟那个孽子,一起过去!我可不想见他再惹事了!”

徐夫人这些年被夫君捧在手心里,冷不丁听他高声说话,虽然知道是做给外人看,却仍旧气得不行。她一下子就拧住了徐老爷的耳朵。

“行啊你,敢跟我大小声了是吧!”徐夫人喊道,“都道养不教父之过,你自己的问题跟我喊什么喊!”

徐老爷虽然被拧着耳朵,心道夫人的演技还真是了得,一点都不似演的。

“慈母多败儿!”

“反了你了!自己收拾行李去!”

徐夫人说完,也甩门而去,只留下徐老爷摸着自己的耳朵直笑。他这个夫人,这么多年,还是如此泼辣。

徐玉郎带着书童捧砚去了画舫。时近晌午,画舫的姑娘们才刚刚起床,对镜梳妆贴花黄。

鲁妈妈正倚在榻上吸水烟。她见徐玉郎走了进来,先是一怔,只有就笑了。

“到底是年轻小儿女,感情正好,片刻都离不开呢。”鲁妈妈笑着把徐玉郎引到上座,“徐公子今日过来,可是为了嫣红梳弄之事?”

徐玉郎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接过小丫鬟递过来的茶碗,放到桌子上,看着鲁妈妈,缓缓地开了腔。

“鲁妈妈,我想替嫣红赎身。”

鲁妈妈正吸着水烟,被这话一惊呛了一口。她咳了许久,这才缓过劲来。

“徐公子。”鲁妈妈擦了擦咳出来的眼泪,“这日子口,您替嫣红赎身,就没想过以后吗?”

“以后什么?”徐玉郎故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