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页

“明日把她带来。”徐玉郎吩咐道。

孙知州点点头,也没多问。他在官场甚久,能从一穷二白混到今日,什么时候该张口什么时候该闭嘴,他比谁都清楚。

雍郡比汴梁冷得早,这个时候都已经下了两场雪了。一个小院子里,一位妇人从井里打了水出来,正准备洗衣服,就听见有人敲门。她擦了擦手,说:“谁啊?”

“知州府。”一个声音传来,“开门。”

那妇人先是愣了一下,忽然快步走过去,打开了大门。

“官爷是有事?”那妇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知州大人让你明日一早去趟知州府。”那个人说道,“至于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

“是是是。”妇人唯唯诺诺地应了。

那人见把话带到了,也不久留,转身就走了。妇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衣裳也不洗了,直接去了屋里。

她走进内室,锁好门之后,从靠窗的柜子下面拿出一个锦盒,她按了几下,锦盒嘣地一下打开了,里面是一张发黄的宣纸。

那妇人看了许久,这才把盒子又放了回去。她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也罢,总比现在提心吊胆过日子要好。

晚上,她烧了四个菜,又把准备过年吃的猪肉切了一块,丰盛得很。

“娘亲,这不年不节的,怎么做这么多好吃的?”

坐在妇人对面的一个少年郎问道。

妇人没说话,只是夹了一筷子肉放到少年郎的碗里。

“娘,到底什么事?”少年郎说着忽然抬起头来,“汴梁来人了?”

妇人点点头,说:“白日知州府来人,让我明日过去,你呢,照常上你的学。若是官府有人来找你,就跟他们走。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