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怎么就能确定一定会被人看见呢?”徐玉郎问道。
“这谁能确定啊!”安氏说道,“当时不过是想留个线索罢了。”
“既然你都能留线索,为何不直接去跟宫里说?”徐玉郎肃声问道,语气严厉,让那妇人又想跪下。
“去宫里?”那妇人冷笑一声,“您忘了,岚县大水可是十年以前,当今圣上不过刚继位才三年,宫里柳贵妃留下的人手还没清干净,罪妇去宫里,恐怕连嘉猷门还没看见就被人弄死了。”
徐玉郎想了想,当时确实圣上刚继位,虽然有老臣护着,但根基还不稳。
“柳贵妃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徐玉郎问道。
安氏想了想,说:“几乎都知道。”
“那为何只有你全身而退?”徐玉郎说话间攥紧了茶杯。
安氏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但是她确定这位是闻人家的人。一时间,倒也平复了心情。
“您看这茶好不好?”安氏说道,“只可惜水不好。应该是取的井水吧?这雍郡井水发涩,不好喝。可是,这日子口,除了除了井水,也没有别的水不是?知道它不好喝,也得凑活喝。这人,还不是一样。知道这事错了又如何?一家老小,十几二十口人的性命被人捏住了,不从也不行啊!”
徐玉郎没说话,安氏没骗人,柳贵妃当时确实捏着她家人的性命。
安氏说完话,从怀里掏出锦盒。
“这是柳贵妃留下的唯一罪证。”她说道,“柳贵妃谨慎,做事情只靠口耳相传,从不落到纸上,只是这一次,罪妇察觉不对,谎称记不住,才留下的。”
徐玉郎接过来,按了半天也没打开,说:“你哄我呢!”
安氏笑了起来。
“我把该说的都说了,您好歹也让我知道您是谁才行。”
徐玉郎看了她一眼,起身脱了外面的常服,露出里面的短袄并马面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