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立在树下,似乎在眺望远处,又似乎什么都没在看。又过了一会儿,他不怎么意外地听见了极轻的脚步声。
“你喜欢湖景?”晏维清的声音响起时,已经近在耳侧了。虽说是个问句,但他语气是肯定的。
赤霄没回头去看他。“少见,便想多看。”西域塞上,黄沙漫天,哪有许多水?
晏维清似乎想起来什么,微微一笑。“你水性竟然不错。”
“不过会点闭气。”赤霄淡淡道。这倒是实话,功夫高的人本就气息绵长,一口气闭得比寻常人久很多。
“也是。”晏维清点头同意,没再多说。
两人肩并肩地站了一会儿,一时无话。
和面上的平静无波不同,其实赤霄心里有些乱糟糟的。他对晏维清想要做什么心生疑虑,而且想了一个下午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此时人就在身边,他也不知道该不该问——
不问吧,心里闹得慌;问吧,也改不了离决战只剩十几日的事实。
赤霄不得不怀疑自己想太多。决战早已公诸于众,不可能改变或取消,届时还有诸多武林中人观战。就算晏维清想做什么,他又能做什么?
晏维清突然出声,打断了赤霄毫无头绪的思考。“其实我还有一事不明。”
“什么?”赤霄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药。”晏维清言简意赅。“如果不是那药……”他没说下去,空缺的句子却更为意味深长。
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之后,赤霄讶然。难道晏维清到现在还在怀疑,若不是他中了凌卢特制的春药,他们俩到现在还会是纯洁的男男关系?
不得不说这怀疑很有道理——其实就是真相——但为什么现在提起来?
“它一次解不了。”晏维清又补充。
这下赤霄不免耳根发热。虽然晏维清说的是事实,但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就像撕破了他们之间现在隔着的两层衣物。“三花五宝酒,”他说,觉得这事儿必须解释,“托紫教主的福,我现在怕是百毒不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