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这笔钱不能给。”元樱看着祖母双手颤颤巍巍地去拿那刀片一样锋利的信张,正喝着甜茶的元彤呛了两口气,茶水泼洒在嘴边。
宁家一家人都是什么德行,今天这封信已经揭示了,他们泼皮无赖,老太太为难地叹了一口气,接话的是元箇,“樱丫头说得对,这笔钱不能给,我们元府岂是他们能拿捏的。”战场得意的元箇平生最痛恨被人戳着痛脚威胁,更何况此事并不是战场风云。
“可是,大哥……”要是不给他们钱,他们一直耗着,元彤的一生都要断送在宁家手里。
一句“可是”足以道出这些年在宁家,元彤过的逆来顺受打碎牙往肚里咽的日子,不然她也不会下意识地妥协退让。
元箇看向元樱,静待下文,“樱丫头你说,如何让他们自己拿出和离书?”
“报官,将此事交给官府强制宁家和离。”只有这样,既保全了元府的面子又能令元府免遭无赖的敲诈。
这倒是一个可行之策,元箇抬臂顺着自己不长的胡须,他不住地点了点头,将此事应承下,“彤儿,母亲,此事就交予我去办。”
官府强制和离的事虽少,却也不是没有此先例。
见事情有了希望,元彤忙挨着老太太坐下,心中忍不住泛起忧虑,“娘,此事能行吗?”
老太太略微浑浊的眼睛望着元樱无声得表露自己对她的满意,她拍着元彤的手,“这件事你就不要担心了,交予你大哥去办罢。”
这几日夜里,元樱回屋时总感觉有人尾随自己,可是一回头走廊里空荡荡的又什么都没有,问了随行的丫鬟一个个都说不知道,元樱也只当是赵晢跟在身后。
元府地大人多事杂,接管元府以来,元樱每每都熬至深夜,日子一长这眼睛就出了毛病,借着烛光看账本总是觉着字迹模糊起来。
“再不睡,太阳就该出来了。”赵晢撑着头,坐在元樱面前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还有两页就看完了,元樱强打起精神揉了揉眼睛,“快了快了,你要是困乏了就回去歇息罢。”
赵晢抻着一只手,大手拇指指腹轻轻划过她的眼窝,心疼地道:“你忘了,我是不会累的,可是你不同。”
被他手指指腹划过的眼窝冰凉一片,轻轻一扫便扫去了疲惫,元樱闭着眼睛,“你以后早些回去歇息罢,我也不想拖累你到这样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