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胖了。”
舒服得昏昏欲睡之际,这声音像晴天霹雳那样在头顶响起。我惊得挺起背,想要回头看他,又被对方无情地摁回床板。
“不可能,肯定是你搞错了。”我心虚地不想承认。
楚应予捏了我腰间的肉一下,正经道:“就是胖了。”
是啊是啊,对我揉圆搓扁,当然清楚我身体变化了!眼见糊弄不过他,我底气不足地责怪着。
“要是胖了,就是你害的。”
“哦。”
然后就没有交流了,楚应予像个勤勤恳恳的小蜜蜂那样给我按摩了很久,让我身体上的不适大大的减轻。
我被搓睡着了。
醒来时,船还没有靠岸,我一个人霸占着床,楚应予就在脚踏边坐着,怀里抱着自己的剑。
我趴在床边,悄悄看着他轮廓优异的侧颜,鼻梁的线条很好看。我要是碰一碰,他肯定会醒。
所以我才不碰,参观就行了嘛。
然而某人对目光也很敏感,察觉到了我的注目礼,浓密的睫毛微微动着,睁开了眼。
凝望着这双沉静而深邃的黑色眼睛,我不由得呼吸都轻柔了,下巴枕着手臂,歪头瞧着他。
“楚应予,有人说你很好看吗。”
“不记得了。”
帅而不自知的帅哥最棒啦!如果能不威胁我的小命,给我几百金子打发我走,那就更棒啦!
“我说你非常好看。”
“哦。”
“反应这么平淡,你说我非常好看,我会很高兴的!”
“你很可爱。”
“……”
猝不及防被反撩,搭配着他伸过来揉脑袋的手,我红着脸将自己埋进手臂里。
“谢谢哦!我这么可爱,你可以放我走吗?”
“可爱,所以不放。”
“……”
黄昏时,客船靠岸了。路上把糕饼吃了,我们继续骑马赶路,在天黑前到了阳城,若是还要去村里,那可能要通宵不睡。
如果只有楚应予一人行动,他今晚半夜就能到达梦溪村。由于带了我这个拖油瓶,他打算今晚住客栈,明天再出发。
我现在心理素质很强了,并不会觉得自己不好,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路上的行程耗费两天半,终于来到了这个四面环山的小村子。这种人烟稀少的乡下白天还有些人,一旦到了夜里,那真是坟场一样静谧诡谲。
走过刻了村名的石碑,我牵着马到处找客栈,楚应予却说这里没有那种城里的店家。
我一惊,“那我们去哪里睡?”
自然是去找当地居民啦,楚应予看起来经常干这种事,借助在别人家里,要么给钱要么出力。因为他是个爽快人,只要他答应办的事,就会办妥,所以屋子主人都会行方便的。
楚应予找了一处农夫家,有个小院子,看着很整洁,人口也不复杂。两口子都六七十岁了,平时晒点草药去换钱。
我们对外宣称是恋爱脑姐姐和操心弟弟,因为我傻,被野男人骗到了山沟沟,然后弟弟千辛万苦才找回来。
现在弟弟要去找野男人算账,把姐姐寄宿在这,过几天来领。
老两口的任务就是看住我,不要让我跟任何长得好看的人离开。
而之所以找老年人,也是因为他们看着良善,外貌也无功无过,要是对我有什么危害,我拼一拼也打得赢。
大概就是我和对方五五开,互相制衡。
楚应予去做任务,肯定不会带我去现场,丢在这里是最近的。离开的那天早上,他又叮嘱两位老人看好我。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小声道:“何必那么麻烦,你给我一颗毒|药,然后不给我解药不就好了,我哪里敢跑?”
“下药会损害身体,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的。”
“……”
这种关心又威胁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等我。”
又听到这句话了,我琢磨着问,“要去多久?”
“快则今晚,慢则两天。”
“哦,祝你一路顺风!”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期盼楚应予出点事呢,还是平安归来。但看他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是小菜一碟。
目前形势不明朗,还是先别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