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棺里的我还穿着嫁衣,神态安详地躺在里面,我真美。
如此感叹着,我又在半空中飘了一圈,去揪楚应予的发梢,他还是一无所觉的样子。
啊!他嘴巴动了,开始说话了!
“我以为我会死。”
第一句话就这么不吉利,不愧是你。
楚应予痴痴地看着我,又说道:“我出剑比他出掌慢了一分,可在那个时候,我好像听到你在喊我。”
我惊呆了,是啊,我在喊你,你听到了?
“楚应予楚应予!大憨批!”尝试着在他耳边狂轰滥炸,我聒噪地像田里的青蛙。
然而他一无所觉。
什么嘛,这时灵时不灵的第六感。
试了很久都没有回应,我的希望又落空了,还想和他道个别呢。总不能日日夜夜看着他守着尸体吧,又不是守墓人。
楚应予就这么守在冰棺旁边,一天过去了,一夜又过去了,累了倦了就趴在冰棺旁边休息一小会儿,然后惊醒。大概不想让自己活活累死饿死,他开始尝试正常人的作息。
只不过每天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守着尸体。
说真的,我这么看着他,都觉得折磨人以及无聊。
偶尔也会飘去丁大婶家看看来福,长势喜人,送出去也好,看楚应予现在这状态,也不是能养狗的样子,免得变成第三个受害者。
我看到萧若隐和张珊了,就在老大夫的医馆里,看起来是长住的样子。
不知道张珊的内伤怎么样了,也算有缘分,我便穿墙过去看了看。
刚探头进去就听到了咳嗽声,半卧在床榻上的女子没有了往日的精力充沛,麦色肌肤都显不出几分健康之态。
她长吁一口气,看着萧若隐端来的药,露出了抗拒之色。
“不想喝。”
“不喝怎么好,你是三岁小孩?”
“喝了也不会好,你比我更清楚。”
“喝!就是灌也要灌进去!”
“谋杀师姐哦!”
“……”
眼看着萧若隐脸色奇差无比,想耍赖的张珊只得接过药,捏着鼻子都喝了,青年的面色这才缓和了点。
“桃花村虽然安全,但也闭塞,这都多少天过去了,不知道楚应予赢了还是输了。”
张珊忍着身体不适,拿了两个甜枣往嘴里塞,边吃还边忧愁上了。
我觉得吧,江湖上可能已经引起轩然大波,毕竟八重宫过气的第一杀手杀了魔教教主。
比起她的操心,萧若隐好像更牵挂她的身体,只道:“他死他活又有什么关系,你保重好自己。”
“这不是,有些好奇么。而且你把传家宝都借他了,龙鳞剑让他使用是如虎添翼,应该不会输吧。”
“……”
我盘腿飘在床头听了这么多话,虽然每一句都想接腔,可他们也听不见。
最终还是萧若隐说道,“我去村里打听一下。”
“你知道楚应予住哪啊?”
“老大夫说他多日前的夜里抱着一个穿喜服的女尸来缝,然后又去教内抢寒冰玉,定然是要打造冰棺给那女尸,一定在附近。”
谢谢,女尸的灵魂就在你头顶上飘着呢。
“去吧去吧。”张珊不在意地挥挥手。
“张珊,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就算楚应予没能杀得了欧阳擎君,我也一定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