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帮我要个联系方式吗?”
陈晨爽快答应:“行。”
“你别担心啊,肯定找得回来。”陈晨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没一会儿再回来时手上拿着张便利贴,告诉方潋,“任老板刚刚打他电话没接,你急吗?我把他地址也要来了。”
方潋接过便利贴:“谢谢。”
急倒是不急,一块小木头总不会消失不见,但不找回来她这颗心就浮在半空下不来。
方潋垂眸扫了眼纸上的字,听河路7号独栋别墅。
她挑眉,心情有些微妙。
听河路离这儿有四五公里,方潋把便利贴折好揣进口袋里,和陈晨挥手告别。
回益木坊后她没立刻进门,而是一拐弯去了街对面的纹身工作室。
李萤坐在门口,看见她来了,喊了声“姐”。
方潋问:“张潮呢?”
李萤朝上指了指:“楼上。”
方潋走上二楼,张潮那间屋子的门开着,没客人,他在画图。
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张潮抬起头看过来。
他俩见面用不着打招呼,方潋朝张潮摊开手,直接就说:“车借我一下,去个地方。”
张潮打量她一眼,没多问,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抛给她:“小心点开啊。”
“知道了。”好久没开他的车,方潋发现钥匙上绑的挂坠还是她做的那个,一根木头胡萝卜,记得那会儿她懒得上色,忽悠张潮说保留原木颜色才好看,送了人家一半成品。
张潮看见她在盯着那钥匙扣,启唇说:“用惯了。”
方潋收回目光,扯了下嘴角:“回头给你做个新的。”
张潮管自己那辆杜卡迪叫老婆,方潋知道他宝贝,也不敢开太快。
到了听河路口,她把车停在绿树下,步行进去找那栋别墅。
树上栖息着麻雀,沿路栽种着桂花树,只是还没到花开的季节,枝头只有绿叶繁茂。
方潋绕了一大圈才找到大门口,也才发现自己有多蠢,这片儿其实都是人家的地。
她见过别墅,但没见过占地面积这么大的,徽派建筑风格打造的中式别院,门口摆着石狮子,踮起脚还能从围栏后看见院子里的假山和池塘。
气派毋庸置疑,却不是富丽堂皇的那种类型,清秀隽永,又威严不可触犯。
简直是皇宫啊,方潋在心里想。
在门口攥着手做了一会儿心理预设,方潋才鼓起勇气踏上石阶,抬手摁响门铃。
很快大门打开,走出来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男人,面容看上去倒是慈祥温和,方潋猜他是管家一类的角色。
“你好。”对方朝她笑了笑。
方潋捏着便利贴问:“请问温誓先生是住在这里吗?”
“对,你找他什么事?”
方潋向他道明来意:“我有件重要的东西不小心被他买走了,想找他要回来。”
“哦。”管家点点头,伸手请她进屋,“你先进来吧,我去帮你喊他。”
方潋跟着他跨过门槛,再好奇也不让自己东张西望,怕显得没见过世面。
房子和大门口隔着一片花园,屋里的人围坐在一起,应该是在吃午饭。
方潋站在院子里,看见管家进屋后和一个男人说了些什么,然后桌上的人都朝她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方潋偏过脑袋挠了挠脖子,对那些汇集在身上的目光感到有些不适。
这院子里草木丛生,她今天穿了件五分裤,不知道是不是被蚊子咬了,小腿上有块皮肤痒得厉害,她又不好意思弯腰去挠。
屋里的男人起身走了出来,身型瘦高,穿着黑色短袖和杏白色长裤。
方潋觉得他看起来有些眼熟。
“你找我?”等男人走近,两个人四目相对后都一愣。
“是你啊。”方潋莫名感到松了口气,问他,“你叫温誓?”
“对。”温誓又往前走了两步,两个人面对面站立,他问,“怎么了?”
“是你今天早上从晨晨小铺买走一个木雕老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