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誓说:“放床上,晚上陪你睡觉。”
“谢谢啊,我那小床可不够它游的。”
温誓接过推车,问她:“还差什么吗?”
“差不多了吧,杯子你好像有了。”
“再买一个吧,给你用。”
方潋怔了怔,抬高手臂,把下巴埋进柔软的毛绒玩具里。
他们走到摆放马克杯的货架前,方潋一眼看中两只彩釉的石瓷杯,一灰一蓝,设计简单但不失质感。
“要不你也新买一个?”她问。
温誓笑着答应:“好。”
“我要蓝的。”方潋把左手的灰色杯子递给他。
温誓刚要伸手去接,方潋突然缩手转身,把杯子放进购物车里,嘴里催促他:“快走快走。”
“怎么了?”
温誓疑惑地转过脑袋,被方潋抱着胳膊阻止,她压低声音说:“你别回头看啊。”
“谁啊?”
方潋不回答。
温誓猜:“前任?长头发那个?”
方潋闭着眼睛,表情痛苦地点点头。
温誓觉得有意思:“你很怕他吗?”
方潋呵了一声:“怎么可能?”
“那你躲什么?”
“他,他劈腿,被我揍进医院了。”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这话是从方潋嘴里说出来的,温誓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惊讶,甚至有那么一点认为事情就该这样发展。
“那应该是他见铱誮了你跑啊。”
方潋低着头,口齿含糊道:“我那个时候年纪小,下手有点不知轻重。”
温誓心一紧:“人没事吧?”
方潋说:“他没事,他弟弟有事。”
温誓疑惑:“怎么还把人弟弟揍了?”
方潋抿了抿唇,向下看了一眼。
温誓懂了。
他毫不犹豫地加快脚步往前走,掷地有声道:“跑。”
方潋刚刚只是匆匆瞥了一眼,没太看清楚,走远了之后向温誓求证道:“他旁边那个是不是他老婆啊?”
“好像是,挽着手的。”
方潋撇撇嘴:“就这种人还能结婚。”
“潋啊。”温誓忽然有些对她肃然起敬,“你到底得罪过多少人?”
方潋纠正道:“诶,这话不对啊,是太多人得罪过我了。”
温誓叹了声气。
方潋转过脑袋,逼近他问:“干嘛?”
温誓下意识往后躲,被她这么盯得莫名一阵心虚,张口道:“什么干嘛?我很乖的。”
方潋怔住,她压根就不是这个意思,不知道他的脑回路是怎么转的。
她紧咬着下唇憋住笑意,决定将错就错,故作严肃地点点头:“嗯,这就对了。”
温誓回过头一品才觉得他那话说得有多怪,但也没办法找补回来了,他脸都红了。
“方潋。”这声喊得懒洋洋的,听上去像撒娇。
“嗯?”
“把刚刚那句话忘了。”
“哪句话?”她一脸无辜地朝他眨眨眼睛,仿佛真的想不起来了。
温誓说:“你现在这样就是在得罪我。”
方潋从来不吃威胁恐吓这一套:“哦,那怎么办,你要来揍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