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七大力称赞这个方便的小工具。
这东西阮卿那里没有。
阮卿那里的厨具虽然看起来一套一套的,但其实华而不实,毕竟她置办厨具的目的本身也就华而不实。
所以这种真正实用的、几块钱一个的小工具,她反而没有。
厨房的中岛也可以当作吧台用,有吧凳,可以直接在这里吃东西。廿七便将一碗蛋羹端到阮妈妈面前给她:“小心烫。”
然后转身反手就把锅刷了。
除了另一碗还晾着的烫嘴蛋羹,他把厨房恢复到了他来之前的整齐状态。
阮妈妈本来用勺子舀了一勺蛋羹在吹凉,便这么举着勺子眼睁睁看着一个大帅哥在她家厨房里动作麻利地干活。
你别说,对女人,对任何女人来说,这种画面都特别治愈。
阮妈妈甚至忘了吹凉。
廿七摘了围裙挂好,端起了另一碗蛋羹:“伯母慢用,我给阮卿端上去。”
自己闺女这是什么命啊?皇后娘娘吗?
帅哥亲自做好了蛋羹还要给她端上楼?她自己没有脚不会下楼的吗?
阮妈妈“哦”了一声:“去吧。”
廿七端起蛋羹向外走。
阮妈妈把一勺已经不烫了的蛋羹放进了嘴巴里,舌头一抿,细腻柔滑。
这是必须得细细地筛过,去除所有气泡,才能有的口感。还得掌握好火候,要不然稍不小心就可能会老。
柔嫩的感觉,香滑的滋味在舌尖爆炸。
咽下去的那一刻,阮妈妈回头,那小伙子正走到厨房门口。
个子高高,身材挺拔,一头长发该是晚上洗过,特别柔顺。搁别的男孩子身上,阮妈妈就得冷冷一眼,觉得不是什么正经人。可搁在身世离奇的廿七身上,阮妈妈就觉得那么自然。
这孩子,就该是这种样子。
阮妈妈甚至都没有生出过“既然到了山外文明世界,就该剪短头发”的想法。
总觉得那长发一剪,有些意境深远的韵味就会没了。深山隐世的英俊年轻人,就要奇化成家里的五花肉了。
那不行。
那不该。
他如果一直维持这副模样,这副心性,其实……
“小廿——”她喊住了他。
廿七转过身:“伯母?”
长身玉立,凝眸听示的模样,真是太好看了。
还那么小心翼翼地端着给阮卿的鸡蛋羹。
阮妈妈冷静说:“你如果能想办法说服阮卿回延市,或者说服她去省会定居发展。我就同意你们俩的事。”
空气微微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