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文康再把上午派去盯梢的人喊过来,先踹一脚,再询问。事情这么一理,汪文康不难想到是寒酥在其中做手脚。
皇贵妃轻笑。她只会觉得寒酥愚蠢,居然向她献好,难道是把她当成好人?更何况,寒酥既然猜到她想做什么,她更不能留寒酥性命。
事情进行到一半,又是个千娇百媚的老相好,汪文康将错就错,甚至抱着丽娘睡了一觉。
……对她那个瞎眼妹妹倒是有点兴趣。但是这话他不能跟皇贵妃说。
祁朔本想让寒酥劝一劝祁山芙最近避一避不要出门。可是他看了寒酥一眼,话到口边说不出来,最后只自己对妹妹说:“最近不要轻易出门。”
丽娘吓得抖肩膀:“店里的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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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文康愣住。
寒酥轻抚着祁山芙的手背,声音清低却坚定:“在家里躲几日,过几日就没事了。”
祁山芙没听出什么来,祁朔却听出一丝不对劲。他皱眉看向寒酥,终于还是主动与她说话:“你要做什么?”
沅娘有些于心不忍,道:“牵连你了。”
再看一眼跪在一旁的丽娘,不耐烦地将人赶了出去。
沅娘让侍女盯着,得知丽娘回了房,她立刻赶过去,焦急询问:“如何?他可迁怒你了?”
“这有什么?我和他睡过百八十回了。人不怎么地,床上伺候人还挺舒服的。”丽娘站也没个站相,没骨头似地半歪着身子理自己的头发,“咱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倒是那些干干净净的小姑娘能不被拖进臭水沟也是好事儿一桩。”
她还是稍微学乖了一点,不敢再一个人乱跑,知道拉着哥哥陪着她了。
祁山芙茫然地看向寒酥。
许久之前答应给封岌做一件事情,可她实在不擅长女工,事情又忙,拖来拖去,直到现在封岌都快要领兵出征了,她还没有将给封岌做的衣裳做完。
“我是问你谁叫你上来的!”汪文康哐哐拍了两下床榻。
待睡醒,他也醒了酒,将睡在身边的丽娘踹到地上去,冷声问:“谁让你上来的?”
汪文康胸腔里的那股火气这才稍微淡去了些,他咬牙道:“叛国贼之女的罪名砸下来,我看赫延王怎么保你!”
汪文康很快笑起来,奉承地说:“妹妹放心,为兄一定把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
他选择如实说:“原先在家乡的时候很喜欢她,想纳进府里。可她不愿意,跑京城来了。”
“嗯。”祁山芙点头应。
皇贵妃挥了挥手,让太医退下去。
汪文康在外十分嚣张跋扈,可见了妹妹又是另一种卑躬屈膝谄媚相。毕竟家里的荣华富贵可都是托了妹妹的福气。
丽娘软绵绵地打了个哈欠,抱胸靠着门边,说:“那傻子,很好糊弄的。”
“回娘娘的话,都按照娘娘的吩咐回的话,说这一胎胎象很稳,一切都好。”
因为第一次怀孕滑胎的经历,她伤了身,后来的两胎也都没保住。这一胎又……
中午的时候,她又请了信任的太医过来诊脉。太医十分确定地告诉她这一胎保不住,也就这一两日就会滑胎。
寒酥笑笑,道:“没什么。”
不过她并没有立刻上榻歇下,而是略迟疑后,偷偷藏身于夜色,往衔山阁去。
汪府一个家丁急匆匆赶过来寻汪文康,得知皇贵妃召见,汪文康也顾不得别的,立刻进宫去。
待丽娘出去了,汪文康怒气腾腾地质问手下:“人怎么还没到京城?”
“寒酥,又是寒酥!”汪文康气得咬牙切齿。
另一个宫婢说:“这寒氏女果真是被逼急了,居然求到娘娘这里来了。”
是寒酥的教唆让她想利用这一胎做些什么吗?当然不是。在知道这一胎可能保不住的时候,她就想利用这一胎做些什么,要不然也不会先让太医将消息瞒着。
夜深时,她仍旧坐在灯下,就着不甚明朗的光线给封岌做衣裳,想在他走前做好。
寒酥抬头,这才反应过来时间如水悄流,居然已经这么久了。
翠微从外面进来催:“这都子时过半了,这灯光不如日光,您坐那好久了,再不歇歇是要伤眼睛的。”
她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
“那最好不过。”皇贵妃瞥了他一眼,“弄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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