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属你最聪明。”姬稷高兴笑了笑。
昭明诚惶诚恐:“殿下才是最聪明的人。”
姬稷摆手:“我算什么聪明,无非就是动动嘴皮子向王父进言了几句。”
姬稷饿了半天,此时早就饥肠辘辘,蘸着水吃完干肉干饼,昭明已将小室打扫干净。
“殿下将计就计固然英明,但切莫委屈自己。”昭明环视周围,无需点灯,借着月色都能看清室内摆设,除一张破榻一袭破席外,再没有别的了。
这里实在太破了。
“将就着用吧,当年随王父出征犬戎,死人堆里都睡过,这点寒酸算得了什么?”姬稷解开外衣,一身轻松,淡眉挑高,双目炯炯:“等时候到了,我就去那些宗室祖庙里睡,让那些老不死的给我系袜提靴,梳头穿衣,恭恭敬敬地跪在殷人的铜斧图腾前大呼,我皇万年无期!”
昭明跪在榻前,后背遮住月亮,跟着姬稷一起笑:“会的,会有那天的,那天很快就会到来。”
姬稷很快收住兴奋的思绪,吩咐:“明日你来,将我案上没看完的书拿来,我虽藏身此处,但不能荒废光阴。”
“喏。”
姬稷翻身,单手撑脑袋,另一只高抬,从指缝里窗那边的月亮。
月光如洗,不知今夜这城皓白雾色,会是多少人的亡命之景。
姬稷看着看着月亮,视线移到手腕上的麻布巾帕。
昭明也注意到了,忍不住猜想。
那分明是女子的巾帕,难道……
姬稷收起手臂,背过身一躺,瓮声瓮气打断昭明的绮思:“不是别人,是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