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稷一怔。
季衡问:“难道殿下想继续做依伴父亲的小鸟,而不是独当一面的猛鹰吗?”
姬稷呼吸微快。
独当一面的猛鹰吗?
季衡:“入主云泽台,只是第一步,倘若殿下永远不迈出这一步,就永远成不了真正的帝太子。一宫无二主,就算陛下不提,殿下也该自请出宫。殿下,听臣一句劝,到云泽台去,在那里,你才是主人,不是儿子不是贤臣,而是主人。”
季衡半开玩笑:“况且云泽台还有那么多美人等着陛下归去,臣若是殿下,早就陷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了,哪会犹豫是否该回去。”
姬稷皱眉沉思。
不是为他最后那句,而是为那句主人。
季衡起身作揖拜别:“臣言尽于此,殿下是要做殷太子还是做帝太子,全看殿下自己的意思。今日臣对殿下说的这些话,全是肺腑之言,是出于一个臣子对所侍君主的期盼,陛下不会知道,其他人更不会知道。”
季衡走后,姬稷静坐许久。
他的心情从震惊到愧疚,久久无法平复。
是他墨守成规,何等愚笨,竟要他人来提醒。
他已是帝太子,何必再用殷太子的旧例束缚自己?
一个合格的帝太子,需懂得如何做主人。他要做云泽台的主人,之后才是天下的主人。
姬稷想起昨日昭明回禀的事。
赵家有意接赵姬回去,已在城中各殷国贵族里物色公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