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枝枝默声。
是了,她差点忘记,金子是奴随。
她的姐妹们是半奴,得了恩典,能够嫁于良民,但金子是奴随,一日为奴,终身为奴。
天生贱民,从出生起就注定被人当做牲口。
赵枝枝心中生悲,抱住金子:“也许……”
金子大咧咧笑:“没有也许,贵女莫要为奴伤心,奴自己一点都不伤心。吃不饱穿不暖才让人伤心呢,一个男人算什么。”
赵枝枝温柔拍拍她的背:“金子说得对。”
金子悄悄擦去眼角湿润,道:“刚才奴说要男人的话,是玩笑话,贵女莫要当真。”
赵枝枝:“嗯,知道了。”
夜晚姬稷从祭祀大礼上回云泽台,刚下马车,就看到建章宫台阶上赵姬在等他。
赵姬穿着裘衣,怀里捧花碗,一看到他,柔柔呼唤:“殿下!”
姬稷看到她,疲惫至极的脚步忽地又恢复劲头,说了一天祭文的嗓音颇为沙哑,快步上了台阶,抱起她:“赵姬。”
赵枝枝抱着花碗,腾不出手搂他,他揽住她腰提起来,她双脚悬空,被他带着往里走。
“殿下嗓子怎么哑了?”
“每年祭祀大礼后都这样。”
赵枝枝伸长脑袋,用唇啄了啄他的喉结:“殿下辛苦了。”
姬稷也觉得自己辛苦了,所以他迫不及待回来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