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姝欲言又止,她有许多话想和小老鼠说,可是她又怕让小老鼠烦恼。现在是小老鼠护着她,不再是她护着小老鼠了。从小老鼠被送出赵府那天起,她再也没有资格护着小老鼠。她现在没有什么能为小老鼠做的,至少可以不再为小老鼠添麻烦。
赵姝将自己出府后的辛酸与她对赵夫人的担忧全都咽回去,她将自己绣好的素纱禅衣拿出来:“试试。”
赵枝枝高兴地罩上了。罩上一看,小了点。
赵姝摸摸赵枝枝的手臂和腰身,颇为遗憾:“这衣服,是依照我上次见你时匆匆比量的尺寸,几月不见,你又长高了。我拿回去改改。”
赵枝枝很满意她的新禅衣:“没关系,能穿,不用改。”
她说着话,冲赵姝莞尔一笑:“阿姐,谢谢你,你真好。”
赵姝愧疚地垂下眼,声音哽咽:“是我多谢你才是,让你费心了。”
赵枝枝低下头去寻她的视线:“因为阿姐从前待我好,所以我才待阿姐好,阿姐无需言谢。”
赵姝仍是不敢看她:“我嫌弃过你,你不记得了?”
赵枝枝:“阿姐嘴上说着嫌弃,但是夜里总会为我盖被子,每次有好吃的,都会留给我一份。”
赵姝揉揉眼睛:“现在你还踢被子吗?睡前有记得将被子盖好吗?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可不能像从前那样孩子气了。”
赵枝枝没敢说,太子殿下也踢被子。
太子殿下替她掖好被角,转头睡下他自己就将被子踢开。
和太子殿下比起来,她踢被子的那点力气根本微不足道。
虽然他们两个都爱踢被子,但是每天早上起来,他们两个仍然裹在被子里。因为昭明公子每晚都会替他们盖好被子。
她撞见过一次,昭明公子对着她嘘了声,脸上一点神情都没有,仿佛替他们盖被子,是他生来就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