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兄长执意离家游历,抛下贵族的身份与荣光,赵家许多人笑他,笑他有富贵不享,偏要到外面吃苦头。她当时也不解,跑去问娘,娘什么都没说,只是命人将兄长关起来。关了半个月,兄长仍要离家。
赵姝从遥远的回忆中抽身,视线触及眼前手握竹简的赵朔,问:“兄长以后留在帝台,有什么打算吗?”
赵朔没有回答。他将竹简卷好,一卷卷垒高,抱在怀中:“这些能给我吗?”
赵姝好奇,兄长要小老鼠写给她的信作甚?
她点头:“好。”
赵朔:“若是她召你相见,你替我告诉她一声,说我回来了。”
赵姝不想令他失望,她提醒道:“云泽台鲜少召外人,如今战事起,要想出入云泽台就更难了,近来只有太子殿下的近臣才能得到召见。”
她想了想,说:“下次小老鼠托人送信来的时候,我可以在回信中告诉她,说兄长回来了。”
赵朔拧眉,许久,他开口道:“算了,不用你告诉她。”
赵姝:“真的不用吗?”
赵朔:“不用。”
赵姝不再坚持。一卷竹简能刻的字也就那么点,每次她给小老鼠写回信,都嫌一卷竹简不够刻。她不能擅自给小老鼠写信,因为信递不进去。云泽台戒备森严,只有小老鼠派人送信时取信,她的信才能被送到小老鼠面前。
她真想一口气给小老鼠刻十卷竹简回信。
要是来取信的人是那个人就好了,他肯定不会嫌她回的竹简太多太重。
赵姝想到昭明,手不自觉摸上腰间的玉佩,摸了没几下,她自己一愣,赶忙收回手压到袖子底下。
赵朔没有待太久,离开的时候,赵姝亲自相送。送到大门边,她忍不住往前多走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