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拿过刚才没有接的竹简:“是我太过谨慎,赵姬放心,如果是赵姬的话,殿下肯定不会责怪。”至少不会砍掉手脚。
赵枝枝也觉得太子不会责罚她,但她为赵姝担心:“阿姐若是看了殿下的书,殿下会罚阿姐吗?”
昭明语气肯定,掷地有声:“不会。”
他浑厚的声音突然拔高,像是已经做好准备用性命保全赵姝不会因此受罚。赵枝枝觉得莫名其妙,没有再问,嘱咐他快些将书和信送过去:“莫要让阿姐等急了。”
昭明将书和信绑在腰间:“我这就去。”
昭明跳进孙府时,赵姝正在和自己的婆婆孙夫人下棋。
孙夫人的夫君,也就是赵姝的公公,这阵子回了殷都处理孙家本家的事,孙夫人见丈夫不在跟前,便召儿媳陪伴。
孙府各屋的人,大多都是各过各的,纵使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也很难碰头。赵姝嫁进孙府半年有余,见孙夫人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孙鼎最烦儿孙闹事,孙家人但凡聚在一起,必会滋事,早年闹出好几条人命,还有兄抢弟媳杀弟未遂的丑事。孙鼎为求家宅安宁,以雷霆之势,要求孙家子孙无事不得聚头,一应礼节规矩能免则免,除非他召集商议家族之事。
此前赵姝见孙夫人,皆有孙馆作陪,每次待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回去。孙夫人与她聊话,她也不需要特意花心思应对,因为孙馆会替她吸引孙夫人的注意力。孙馆很能说闲事,刚好孙夫人很喜欢听闲事。孙夫人和孙馆聊话,也就不记得她这个儿媳在旁边了。
再一次让了黑子给孙夫人吃棋后,赵姝内心第一百零八遍叹气。
没了孙馆在面前,她才知道孙夫人有多难应付。
怎么做都不对,孙夫人总是皱眉扫视她,那两道视线沉过来,看得她手心都出汗。
就在赵姝苦闷地煎熬时,大开的窗户忽然有一堆麻雀扑进来,棋盘被搅乱,孙夫人吓得大喊:“来人,来人!”
屋里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捕鸟的奴随,孙夫人头上肩上落满鸟屎,呱唧叫喊:“备水,快备水!我要洗澡!”
赵姝趁机跑出屋:“阿母,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