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衡气得哼哼,转过头又让人多拿些吃的端出去。
“叔叔为何非要学《绿袖》?”季玉吃饱后,脑子有点嗨,得寸进尺往季衡身边靠。
季衡毫不留情踹开他:“我学什么,干你屁事。”
季玉贱兮兮地笑:“听闻当年叔叔与周南子乃是莫逆之交,难不成叔叔是想学了他的舞,好去他的坟头祭奠?”
“滚蛋。”季衡抄起一旁的竹帚。
季玉拉起幺幺飞快逃跑,走时不忘回头吩咐随人:“抬钱,将钱抬出来!”
钱给出去后,季衡开始挑选入云泽台的日子。
他不着急,特意选国君们离开帝台后的日子。避开风头,他放心,太子也放心。若是误伤,难免尴尬。
选来选去,结果选的那天,天公不作美,下起大雪。
虽然下雪,但云泽台门前跪候的人依旧和平时一样多。
马车从拥挤的人群中穿过,季衡放下车帘,轻声叹息。
论驾驭人心的本事,太子比陛下做得更好。
云泽台长年累月皆有人跪候,但无人真正得过太子的青睐,即便如此,跪候的人仍是络绎不急。
马车在大门处停下,喧闹的人声忽地止住。
季衡以为这群人是认出了他的车乘,所以才不敢放肆,他捋了捋胡子,整理仪容后,弯腰走出马车。
季衡踩着随人的背下了车,一落地,便望得前方铜门大开,门后不远处,奴随寺人跪成两排,红衣小童们簇拥着一位穿十二色曳地深衣披雪白大裘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