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辱

庸不易 晴川 3461 字 2022-10-19

韦帅望道:“可能是你家亲戚吧,因为你要挨打了,他们在京城弄死几十人。”

唐一和立刻反驳:“不是我,我只是说有人可能这么干,绝对不是我。”

冷不易立刻上前两步,然后又停下,回头看看韦帅望,帅望道:“要是小时候挺熟,就去问候一下,要是不熟就别理他。”

冷不易站在地中央,半晌,轻声:“大舅?”

唐一和微笑:“没什么事,有人捣乱,我过来同冷家人解释一下。”

冷不易微微感动,啊,为了他,这下真名动京城了,他缓缓道:“谢谢你们。但我并不赞成你们这样做。”

唐一和点点头,小草的儿子被教育得不错,三观正,有担当,看这锋芒毕露的劲,应该也没受什么屈。

帅望道:“来人,带唐掌门去客房。”

冷不易回头:“你把他抓来要干什么?”

帅望轻声:“闭嘴,你要捣乱,明儿,你同乐庸就来个双份。”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韦帅望跑去问冷秋:“你儿子还在吗?”

冷秋气得:“你儿子才不在了呢!”

韦帅望道:“我儿子是跑了,所以我才问你儿子啊。”

冷秋立刻回房去看,两孩子抱一起睡得死死的。冷秋很纳闷:“还真睡得着。”伸手捅捅,没反应,冷秋一惊,一摸脉,都正常。看韦帅望那个坏笑:“你干了什么?”

韦帅望摊摊手:我是无辜的。

两人用力摇晃,才把孩子们弄醒,然后冷不易一脸茫然地:“怎么了?”然后惊异:“天亮了?”

那边揉着眼睛的乐庸“噗嗤”一声笑出来。冷不易一个大耳光抽乐庸脸上,乐庸的笑容嘎然而止,那种把好心喂了狗的表情。

帅望问:“两位,吃麻药了?吃了今儿也得打,只不过打完下个月还得重打。”然后戳下乐庸的后背,乐庸“哎哟”一声,痛得怒目。帅望点点头,表示满意。

冷秋在床上捡起半个酥皮点心,捏捏软硬度:“前半夜吃的。”闻闻:“蒙汗药,不是长效的。看起来有人半夜想干点什么,被阻止了。”

冷不易小脸铁青。

乐庸陪笑:“干好事的,能减刑不?”

韦帅望笑得:“你特么害得你爹守了大半夜,没抓到人,还想减刑?我没给你单独一顿大嘴巴子就不错了。”

乐庸回头狠狠白了冷不易一眼:“听见没?二缺。我要不给你喂药,你跑去救人,正好被我爹抓到,抓到了,他就威胁打死你,逼你大舅交人。老子救你二百次,你从来不听我的,还给我个大耳光!”

冷不易半晌:“我大舅……我大舅……”

帅望道:“我要弄死你大舅,你妈肯定追杀我,那泼……”人家冷秋父子俩一起瞪着他,他也没敢继续往下说。只得一挥手:“都给我起床,臭小子们,老子但凡智商差一点,还不得被你们折腾死啊!”

乐庸哭丧着脸:“你现在要把我们折腾死了。你就成心故意害我们,你故意告诉他那是他大舅,你还半夜等着抓他,你是我亲爹,成心想打死我……”然后又哭了。

帅望望天:“找理由哭也没用。你爹我不用你哭就心软了,你哭,虽然我心痛得要命,但我也没啥办法啊。下次记住了,有当英雄的机会一定让给别人,不然,你说出口了,处罚也公布了,我是没脸给你改了。”

冷秋温和地劝慰乐庸:“别在那儿装孙子了,没用。你爹是装孙子的行家。”

乐庸忽然躺回床上,虚弱地:“我后背的伤没好呢,不能等两天吗?”

帅望道:“不能。”

乐庸哭了:“我害怕。”

帅望道:“我也害怕。”

乐庸哭泣:“我不去,我本来不用挨打,我不去,爹你想办法……”

帅望轻叹:“爹也心痛你。来抱抱。”

乐庸扑到帅望怀里,哭泣:“爹,我不要,我不要……”后背忽然一僵,被点了穴道。

然后韦帅望顺手再找块干净布给他塞嘴里:“咬住。”抱起来,抱到校场上去。一路上感觉,怀里的乐庸全身瑟瑟发抖。

冷不易始终一言不发。

他对自己的智力与能力产生了深刻怀疑,不敢开口,不敢有所为了。

两手被套上铁环,韦乐庸吐出嘴里的布,泪流满面:“我,我要上厕所!放开我,我要上厕所。”

韦帅望捡起布,轻声问:“你是咬着这个,还是我把袜子脱了塞你嘴里?”

乐庸呆住。

他没遇到过他撒娇耍赖,他爹铁面无情的情况。童年时好用的招术忽然间失效了,让他感觉整个世界失控了。而巨大的恐惧就在旷野等着吞掉他。

冷不易脸色惨白,轻声:“我可以替他,四百下,分二次,我全替了。”

帅望一挥手:“把他嘴也堵上。谁敢出声,两个一起打双份。”

冷秋一直觉得乐庸在装可怜,直到乐庸发出无比凄厉的惨叫声。挨第一下时还只是瞪大眼睛僵住,第二下就拼命挣扎,第三下塞嘴里的布掉下来了,然后就是一声又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惨叫声听起来象有人要死了。惨痛,夹杂着内心深处认定自己要被打死了的恐惧。

然后冷兰冬晨,韦行瞬间出现了。本来冷兰对鞭刑挺有心理阴影的,不愿看。韦行是他师父让他滚远点。这惨叫声,声动四野的。跑的快的都来了。

冷秋立刻就站起来,冷冷看着这几位,结果谁也没敢出声。求情没用,这事大家早知道。

然而乐庸面目扭曲,手腕挣扎得勒出血来,那种不自然的扭曲看起来是痛到疯狂失控了。

冷秋回头问帅望:“他原来的伤重吗?”

帅望脸色难看:“有点淤青。”

冷秋一抬手,行刑人停手,他过去拉开衣服,看看乐庸的后背,确实有伤,淤青都不多,只是鲜红的鞭痕,有几块破了皮,但这程度明显没达到冷秋的伤重及格线。刚刚抽那几鞭子,倒真是鞭鞭见血,正常要求啊。

冷秋退后一步:“接着打。”而且沉下脸,眼带不屑了。

韦帅望觉得,你不屑就不屑吧,我儿子第一次挨揍,我觉得这样好正常,而且我心痛得不得了,你再敢不屑,老子就要生气了。

冷秋见韦帅望一脸不忍,就问一声:“要打双份吗?”

帅望轻声:“半份我都要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