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他而言,痛却比痒好忍受,于是他反而很倚赖上药时,那药粉渗入皮肤的痛感。
席银身上的伤却好的很慢,也不敢求他赐药,一个人傻傻的忍着,腿上的伤口还能趁着他看不见的时候悄悄去舔舐,腰上的那一道却起了炎症,一日比一日肿得厉害。好在皇帝遇刺,宫城人心惶惶,内城里也不得安宁,中领军内禁军挂着镣铐铁索日夜在城中搜索,鱼鳞编甲反射着天光火光,无数从永乐里各处高门大宅前掠过,连高官车架,都避之不及。
因为连着几日不得人犯,传闻又要推兵去外郭搜查。
一时之间,满城风雨。
在这种情形之下,张铎身为中书监,白日几乎都不在府中。席银才得以去箱屉里偷药,坐在光照不进的角落里,偷偷地疗伤。
他不在,清谈居没有人敢私进,连江凌也只在门外应承。
而外庭中,除了那只雪龙沙之外,就只有一个洒扫的老奴。按着时辰,从西面的窗户处,给她送饭食饮水。不说话,也不从不看她。
第六日,她终于忍不住叫住了那个老奴。
“老伯啊。”
老奴抬起头,冲着她温和地笑了笑。
她自识衣冠不整,忙往帷帐后躲去,侧身羞怯地露出半张脸。
老奴见她窘迫,便背过身去:“去替姑娘寻一身衣裳吧。”
“啊,可以吗?”
说完又追了一句:“公子怕是不准。”
“姑娘被郎主吓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