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好的就是这一点。”
他磋磨着玉杯上的明雕,喉咙里暗暗笑了一声:“醉一场起来,什么都忘了。”
说着接过袍子一把甩覆在赵谦的肩上,又道:“找人照顾好他。”
一言毕,仰头饮尽杯中残酒,大步跨了出去。
平乘车行过铜驼街,转入永和里。
张铎下车,穿过连洞门,却听见永和居的庭门外正响杖声,几个奴婢被摁在地上,口里堵了口布,被打得皮开肉绽。见他过来,掌刑的人停了杖,退避行礼。张铎扫了一眼地上的人,没有开口,径直从中间穿了过去。
江凌忙问掌刑的人:“怎么了。”
掌刑人回道:“女郎来过了,进了清谈居。这些人不懂事,没拦住女郎。”
“啊……那女郎岂不是见着……”
话还未说完,便听前来传来一声:“打完了撵出去。”
掌刑让忙对江凌闭了口,躬身应“是。”
清谈居里如往常一样燃着孤独的一盏灯。
张铎推开门跨入,人影落向青壁。
席银在陶案前浑身一抖,抱着膝盖,抬头看向张铎,却没有说话。
张铎拂开面前的一层帷帐,走到她面前,静静地望向她的眼睛。
她似乎怕被他这样深看,低头避了他的目光。
张铎的视线则在她身上游走了一通,发觉她虽在尽力克制,却忍不住喉咙,手指,肩膀上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