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的喊叫声也渐渐退成了哭声。
东方发白,天色渐晓。
晨曦铺撒入窗时,庭中所有的声音都平息下来了。
张铎抬起手,松了门闩,反手使力一推。
大片大片的晨光与她的影子一道扑入,她坐在门口,一动也没动。
“活着吗?”
“活着……”
声音之嘶哑,几乎吐不出别的字。
张铎站起身,撩袍从门后跨出,袍衫掠过她的手臂时,她几乎本能地抓起了手边的鞭子,却又被人一把握住。
“很好。”
好什么……
她松开鞭子,把身子朝边上挪了挪。
鞋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裙裾下面露出着一双惨白的脚。脚趾交叠在一起,惶恐又无辜。
庭院中,场面惨烈。
矮梅的最后一季花尽数散落,有些被踩踏成了泥泞,有些被吹上台阶,有些沾在她的伤口上。
她把自己头埋入臂弯,尽力抱紧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