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其子可杀”
此言一出,李继咂舌,赵谦背寒。
宋怀玉见皇帝手握成拳,不断地在大腿上磋磨,知其被张铎震骇,忙上前道:“张大人,太仪殿上,还请慎言啊。”
赵谦张口喝道“太极殿议一国之务。逆党祸乱内廷,威我帝性命,此等大事岂有阉宦妄言之理。”
“大将军这……”
眼见赵谦顶起刀鞘,露出白刃,宋怀玉生怕他一个不仁,自己就要被斩于殿前,顿时失了语。
张铎走下东楹,朝着席银所跪之处走去,含笑道:“东伐军机在即,三月开春,河开路通,晋地粮马载途,此一战就没那么好打了,陛下尚有几日可思量,臣在家中敬候陛下明决。”
他说完,冲着席银笑了笑。
那双清隽的眼中明光闪烁,恣意放肆,若无旁人。
“中书监……留步。”
博山炉喷腾出最后一丝烟气儿。皇帝扼袖,抬臂相留。
虽然牙齿龃龉,心痛地几乎落泪,却最终还是开了口道:
“朕……拟诏。”
郑氏闻言,不可思议地望向皇帝,惨声呼道:“陛下!阿律是陛下的太子啊!”
皇帝忍无可忍,抚摁胸口,回身几步逼近郑氏,直把她逼得缩抵屏风。
“你与逆臣密谋,指使贱奴行刺朕的时候,为何不想朕是他的君父啊?”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