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奴,奴就会谢他。”
张平宣一怔,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你说什么……”
“要是奴,奴会谢他……”
她重复了一便。声音却弱了下来。
不禁回忆起了少年时的一些事,那个时候的她真的以为,受罪是因为她自己卑微,被羞辱是因为自己低贱,她从来不敢喊叫,也从来不敢报复。
但她到底想不想呢。
她想啊。
就好比在清谈居前,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打死那只追咬她的狗。又比如廷尉狱中,她也很想把口水吐到那个骂她“贱人”的阉宦脸上。
这么一想,她又有些后怕。
想起岑照曾经对她说过的话:“阿银是这世上,最温柔最美丽的女子。”
不由脑内惊响。
“奴……说错话了……”
张平宣凝着她摇了摇头。“没有。”
她神色略略缓和,再道:“阿银,我好像能想明白,大哥为什么会带你来此观塔。”
席银心中尚未平静,忽又闻金铎鸣响,下意识地抬头朝塔顶望去。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