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赵谦驰云州,护洛阳。”
塔外风声大作,从天劈下的惊雷照亮了永宁塔上的鎏金宝瓶,四角金铎与悬链上的铜铎碰撞,尖锐的摩擦之声灌入人耳。
红木塔柱下,张奚匍匐在地,那动魄地撞柱之声,被惊雷隐去,张铎耳中此时有雷声,金铎之声,风雨之声,独没有了人声…
血从张奚的额前流淌出来,沾染了他的发冠,衣袍,张铎突然明白过来,张奚今日为何刻意周正了衣冠,又为何不肯行于雨中。
所谓士可杀,而不可辱之。
衣冠,仪容,皆慎重关照。所以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
“呵…”
张铎回过头。
“懦夫…”
一言毕,虽是面上带笑,却也笑得渗了泪。
江凌见状,忙走到柱下查看,一试鼻息,抬头道:“郎主,人尚有息。该如何…”
张铎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返身走入塔中。
雨水和血水混在一起,蜿蜒流向海灯阵桌。
张铎蹲下身子,一把扶起张奚的身子,望着那道丑陋的撞伤,“所以…儒者何用,连自尽都无力给自己一个痛快。”
他一面说着,一面伸出手,掩住张奚的口鼻。
江凌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