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铎这才撩袍跨入屏内。
翠纱屏是太医署为了给席银治伤上药而临时之置下的, 此时两个女医还在替席银上药, 陡见张铎跨入,忙扯过伯薄毯替席银盖上,垂头双双退到屏外。
榻边药膏还不及收放,清凉的气息散入张铎喉鼻。
席银醒着, 却将身子拼命地缩成一团, 朝角落里挪去。
张铎在榻边坐下, 却不想压到了她脚腕上的铃铛,她痛得失声叫了出来,张铎忙弹立起来,掀开薄毯, 眼见她的脚踝被铜铃压出了一道血痕迹。
“来人,把她脚上这串铃铛绞了。”
“不要!”
谁想她慌地顾不上身上衣衫不遮,坐起来伸手拼命护着脚腕上铃铛。
那雪堆一般的肩膀从薄毯里露了出来。张铎觉得自己的喉咙里此时竟泛出了淡淡腥甜味。
“他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你要这样逆我的意思!”
席银一手护着脚腕,一手捏着胸口的毯子, 那背上的鞭伤经了药,泛出一片桃(和谐)色。
席银抬起头来:“你能不能……不要一直都逼我。”
张铎撩袍坐下,“我逼你什么了?”
说完, 他忽觉自讽。
难道不是席银在逼他吗?
“你逼我写字,我很努力地写,可你字太难了,我写不好。你还逼我留下,我留下做什么呢,服侍你和你妻妾吗?那我……那我不知道还要挨多少打。我每一回做不好事,你都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