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宣道:“你不顾伤势,一连打磨了三日的东西,就是这个?”
“是。”
张平宣一把将铃铛捏入掌中,“你究竟当她是什么?”
岑照垂头笑了笑,轻道:“妹妹。从无非分之意。”
张平宣倾身迫近岑照:“你不要一直念着她,好不好,你身边的人,是我。”
岑照侧过脸,温声:
“恐负深恩。”
“我不在乎,也不惧怕。”
张平宣的声音破入雨声之中,有些急促,“你想要什么,我就去替你争什么,就我争得来,席银她不可能替你争。”
“如此……”
岑照放慢声音,“殿下也许会痛所有。”
“呵……”
张平宣肩膀颓塌:“父亲死了,二哥……枭首在即,母亲自戕。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了,早就不在乎了,我如今觉得,冬日里喝凉水,夏日间吞滚炭,也不是什么痛事。”
她说完,仰头忍回泪,起身从琴台边走了过去。
流仙绦拂过岑照的手指,残下一丝女香。周遭叶声细明,潭面水气蒸腾,雾失楼梯,也遮住了张平宣的背影。
岑照摁灭琴响,香炉里的烟气也断了线。
平宁时,暗流在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