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拆开来看,说不出有多犀利,披头而来,却戳得赵谦肺痛。
“你以前不会这样说话的。”
张平宣忍泪笑了一声,“那你指望我说什么呢?说我二哥通敌该死,说我母亲不识大局,愚昧无知?”
她说完,陡然加疾了声音:“谁睡着,谁醒着,世人眼目雪亮,你心里也明白!”
赵谦脑中空白,鼻腔里闻到的明明是花香,却又含着不知道什么地方钻来的血腥气。
“你还想跟我说什么?”
“没有,我来只是想劝你,明日……不要去刑场。”
张平宣抿了抿唇,仰头望着浓荫掩映下的雨阵。
“你怕我看见你行杀戮。”
“你知道的,我赵谦只在阵上杀敌,我……”
“那是以前!”
“我不是那样的人,我……”
他说着说着手足无措起来,然而,张平宣却笑了一声。
“你是什么样的人,与我究竟有何干系。”
这一句话,如一只手,精准地破了赵谦的肉身,揪住了他的心肺。
“无话与我说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