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银轻声应道:“你别生气,就是一串铃铛而已。你如果不想我收着,我就教给你。只求你别把它毁了。”
张铎望着席银的脚腕,“你坐下来。”
“什么?”
“朕让你坐下来。”
他语气已然不耐,席银只好席地坐下,下意识地蜷缩起双腿,抱膝护着自个的身子。
张铎蹲下身,伸手撩起席银的裙摆。
“你……”
“住口。”
席银抿了唇,不敢再言语。
张铎仍然看着她的脚踝处,“把刬(袜)褪了。”
太极殿上,除了张铎之外,无人能着履,退下袜刬,席银的脚就裸露在了张铎面前。
他虽不是头回看,但像如今这样,认真地审视,还是第一次。
席银是真的生得极好,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段,甚至是皮肤都挑不出一点瑕疵。上天造物之用心,就连足,这等不轻易视人之处,都为她精心雕琢。张铎将脑子里如潮水般冲涌的乱念压了回去,定睛朝她脚腕处的铃铛看去。
那是一对有年生的铃铛,上面的青燕雕纹已经不怎么看得清了,划痕却十分清晰。
同时也能看得出来,这串铃铛是在她年幼的时候,为她戴上的,随着她年岁的增长,越箍越紧。铃铛下的皮肤,有几处青紫,都是她不留意间,被摁压所至。
张铎试图伸手去触碰那对铃铛,谁知席银的脚却好像感知到了什么一般,即便他的手尚在戏袖中蛰伏,她就已经把自己的双脚往后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