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至此处,她已经声泪俱下。
张铎掰起她的下巴,手指上便沾染了她的眼泪,湿湿腻腻的,他不禁就着她的下巴去搓碾手指上的眼泪,席银吃痛,却也没有试图躲避。
“你根本不配我的悲悯。”
他仍然言不由衷,把爱意说成了悲悯。
面前的人抬起悲哀的眼睛,含泪道:
“是,我不配,我……辜负了你。”
这一句话,当真是接得□□无缝,扎得张铎心肺洞穿。
她辜负了他的爱意。
他那么执着,那么矛盾地爱了一个女奴一年多,到头来,她却堂而皇之地承认:辜负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他无力的吗?
张铎不禁有些想笑。
他忽然发觉,这世上的事,似乎永远是这么的荒谬。
最尊贵冷静的心,只有最卑微惶恐的心,才能够伤透。偏爱席银,无异于批驳自己。
想着,他不禁松开席银的下巴,颓然地靠向凭几。
席银跌坐在他身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张铎看着她的模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