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准。”
说完,他撑膝站起身,拿起张平宣解下的那件鹤羽氅朝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你今日不要出宫了,去金华殿陪徐婉。朕给你们赐宴,徐婉若是想喝酒,你就守着她喝,她喝醉了若能骂人,你就把殿门关起来,朕不过问。你告诉她,就当是朕祝她千秋。”
外面刚刚起一阵很烈的风,把天上的浓云都吹散了,月台上干干净净,连一片落叶都看不见。
张铎用手臂挂着羽氅,独自朝阶下走去,正遇见梅辛林拾阶而上。他虽然步履疾快,却还是顿住脚步,等他行了完礼起身。
“尽你所能,她腹中的孩子,也是张家的血脉。”
梅辛林笑了笑:“张家的?言外之意是什么。”
张铎撩袍从他身边走过,“没有言外之意。”
梅辛林回头道:“我明白。”
说完,他又追来一句:“下面的人还没有动手,陛下不需要走得这么急。”
张铎脚步一顿,“你说什么。”
梅幸林道:“陛下能动杀念,却始终下不了杀手,其实长公主有何可惧,她要求死,陛下未必不忍看着她死,反而下面那个女人,留着才是祸患。”
“梅幸林,做好朕让你做的事。”
风把这句话一下子卷下去好远,撕碎了尾音,刺耳地传入了席银的耳中,她趴伏在地上,身旁是宫正司执刑的人,手握刑杖,却都有些无措。宋怀玉立在阶下,见张铎下来,忙出声引众人行礼。
一时之间所有都跪了下去,只剩下席银仍旧趴伏在地上。
“为什么不打。”
宫正司的人面面相觑,不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