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几日,张平宣对这些内禁军还有喝斥,可无奈这是张铎的意思,她心里有再多的不情愿,也只得忍着。
好在,她自负修养,尚不肯过于苛责银。
席银见她孕中如此不快,心里不好受,加上荆州此时局势不明,赵谦和岑照皆没有消息,张平宣日夜心悸,席银也时常心绪不宁。
“药滚了,内贵人……你在想什么。”
席银回过神来,忙转身去看火,炉上的汤药咕噜咕噜地冒着泡,一下子熏住了她。
席银抬起袖子揉了揉眼睛 ,轻声道:“我在想,殿下整日烦闷,对身子也不好,不如我去给殿下找些书来看。”
周氏看了她一眼:“内贵人识得字吗?”
“识得的。”
胡氏直起腰:“ 我们出身贱口,何处识字?”
席银抿唇笑了笑:“陛下教了我一些。”
胡氏听她这么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殿下看的书,只有殿下亲自去拣,奴与内贵人,都是不明白的。”
席银道:“陛下正殿里有好些书,我虽不大通,但只要殿下能说与书名,我便能为殿下寻来。”
胡氏听她这样说,也松了声气,“殿下歇午起来,你进去问殿下吧。”
席银点头,含笑应了一声:“好。”
话音刚落,就听连洞门处的内禁军喝道:“站住。”
席银与周氏一道抬起头,只见一个小黄门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被内禁军陡然一喝斥,吓得脸都白了。胡氏向席银扬了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