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理得。”
席银一怔,“殿下也知道?”
张平宣点了点头,“张铎对母亲说过一次,那个时候,我还小。”
说着,她忽有些释然地笑笑,“也许等张铎回荆州,我就有勇气去应这句话了。他要我皮开肉绽,我亦心安理得,他要处死我,我亦无话可说。”
席银没有说话。
张平宣勉强露了一个笑,使气氛不至于如此残酷,凝着席银道:
“阿银,他应该教你读过一些儒书吧。”
“嗯。”
“读过……董仲舒这个人吗?”
“读过一些,但是陛下没有详说。”
“为什么。”
“他好像,不大喜欢这个人吧。”
张平宣悻然点头。
“是了……他少年时,在父亲面前,批驳过此人,我至今都还记得,那一回,他被父亲打得半日下不得榻。”
当年的时光从眼前一晃,心肉就伸细枝末节地触角,一缩一张,又酸又胀。
张平宣揉了揉眼睛,勉强挥掉回忆,转而道,“那你懂什么是天理,什么是人欲吗?”
席银点了点头,又忙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