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街市凋零,行人零星。
岑照背着席银,深一步浅一步地行在尚在脚腕处的余洪中。
他一直没有出声,直到走到城门前,方开口随意地问了一句。
“杜鹃开得好吗?”
席银抬起头,眼见头顶那一丛花阵繁艳,而触手可及之处的花枝,却大多已经衰败,她不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如实应道:
“高处的都开了,低处的都死了。”
岑照听完,忽然笑了一声。
“阿银。”
“嗯?”
“昨日夜里 ,我给自己问了一谶。”
“什么?”
谶言是:“低枝逐水。”
席银复了一遍那四个字,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怎么解。”
岑照回过头,“你将才不是已经替哥哥解了吗?”
席银想起自己将才那一句,“高处的都开了,低处的都死了,忽然一怔,继而在岑照肩头猛地一捏,岑照吃痛,却只闭着眼睛忍下来,并没有出声。
“回去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