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菜品一个也没有动,除了祁郁吃了一口的甜品。
蒋今明打开包厢门,还没有走出去,祁郁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内容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蒋先生,不知道理事长现在在哪个区,可还安好?”
蒋今明停下脚步。
“怎么突然提这个?”
祁郁用叉子拨弄着甜品上的草莓,一边说:“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两年前我打算送给理事长的那份薄礼,就快要准备好了。”
说完这句话后,祁郁再没有任何补充。蒋今明背对着他,也没有任何表示。
良久,蒋今明彻底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所有声音都被挡在门外,祁郁将叉子放下,换了个姿势,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蒋今明重新走了进来。
他站在祁郁身后,看着他因后仰而露出的眉心。
这是一个年仅30的青年,从相貌看,还要比实际年龄更年轻。
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亲和又温柔的人,却让所有高层都不敢怠慢。甚至于,不少掌握着无数人生杀予夺大权的人,都有求于他,对他的态度可谓毕恭毕敬。
像今天这样已经算是打得有来有往的谈话,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理事长这周会来c区,他想见你。”
“哦。那蒋先生给我的考虑时间,期限是多久呢?”
蒋今明顿时有些头疼,“这件事,你可以当我没提过,等理事长和你见面后再议。”
“菜要凉了,蒋先生。”
蒋今明长叹了口气,绕到祁郁对面的位置坐下来,两人夹了几口,蒋今明就放下了筷子。
他认真地看着祁郁:“祁郁,你不会背叛人类,对吗?”
祁郁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好奇地问:“为什么你一直执着于这个问题?”
为什么,因为他从过往与祁郁的接触中发觉,这是一个格外情绪化的人。虽然他表面上成熟又优雅,八面玲珑,精明又圆滑。
但他内里,却与之截然相反。或许,祁郁自己都不知道。
这样的人,不会为利益驱使,却会被情绪驱使。是非常难以控制的人。
蒋今明说:“说的也对。即使从你口中得到了答案,似乎也不会起作用。”
他很清楚,人不能看他说了什么,而要看他做了什么。所以,哪怕祁郁给出了承诺,他也不会放心。
走出餐厅时,又是傍晚。祁郁往住处的方向走了一半,站在原地想了想,折返了回去,朝着他工作的地方走去。
孤身一人,百无聊赖。他走得很慢,像散步一样,望着逐渐浓郁的夜色,周遭没有一个人,虫鸣声藏在树丛中,隐隐约约,让人积攒出一身懒意,困意笼住神经。
直到几声过于凄惨的惨叫划破长空。
祁郁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