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回答,祁郁也差不多能猜到,他反问道:“我想做什么,难道不是我的自由吗?”
陆镇绷紧了脸,哑声道:“你呆在人族三十年,对这里就没有任何牵挂,一定要去血族吗?”
“你觉得,我需要牵挂什么?”
陆镇瞬间失了声,嗓子里像是放进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他看过祁郁的材料,是他奶奶生前做过的笔录。
说祁郁是她从祁河里捡回来的,父母不明。
祁郁奶奶一过世,他就等同于没有任何亲人,的确称得上一句,了无牵挂。
陆镇感觉五脏被什么搅紧了,或许是类似的经历让他产生了一丝痛苦的共鸣,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质问的话。
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僵硬,陆镇沉默地站起来。
祁郁问:“你怎么进来的。”
陆镇喉结动了动,嗓音有些干涩,“下次回家关好房门。”
祁郁微微挑眉。他没关门吗?
想不起来了。
陆镇走出了祁郁的家,祁郁没有留他。
来到外面,晨间清新的空气钻入口鼻,却并没有纾解他自昨晚以来一直沉重的心情。
他走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拿出手机。看着翻找出的联系人号码,深吸了口气,拨通了电话。
“喂,陆镇。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师父。您交代的任务……”陆镇仰头看向天空,却又缓缓闭上了眼睛,“我已经完成。”
……
过了两天,交易大厅的人通知祁郁,住处和职位已经安排妥当,手续都已经办好,祁郁可以随时进入血族。
祁郁身边的关系网络虽然复杂,但能被他视为朋友的,并没有多少。关系亲密一点的,只有学校里几个同事。
祁郁和他们约了一顿饭。祁郁并没有跟他们说自己要去血族,只说有新的研究课题,要外出一趟。
“齐越怎么还没来啊?”
“打电话问问他,平时跟祁郁走这么近,人家要出远门了,连送都不来送一趟,这小子忒过分了。”
酒过三巡,终于有人注意到了桌上空着的位置,想起了迟迟未来的齐越。
齐越和祁郁是高中同学,大学分道扬镳,后面又都进了常菁,虽然专业不同,一个研究生物化学,一个醉心电子机械,但两人的互动始终比旁人多一些,大家也都知道祁郁在常菁里,和齐越交情最深。
有人看了看表,“再等等吧,他今天才从外地赶回来,可能路上堵了吧。”
话音刚落,包厢门就从外面被打开了。一个英挺的身影风尘仆仆地走进来,带着一身秋夜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