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有一种,自己正在带坏别人家小孩子的错觉?
温苍竹将目光收了回来,他上前两步走到披着宽大外套的青年面前,皱眉望着他衣襟间的缝隙:“好好穿衣服,别听别人瞎建议。”
岑晚杳眨了眨眼,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但还是顺从地拢了拢衣襟。
温苍竹说完犹豫了一下,又慢慢将目光移向岑晚杳的眼睛。
岑晚杳眨了眨眼,他拢着衣袖抬起头,尖尖的下巴藏在外套里,神情还有些懵懂地站在原地。
旁边的吴寸草却好像发现了什么般,一直在不停地跟他做动作。
岑晚杳不明所以地偏过头:?
吴寸草努力地抬着下巴:嗯嗯!
岑晚杳不明所以,犹豫了一下,模仿着也将头微微一抬。
吴寸草无可奈何,他撅起嘴,不停地向上努嘴示意:呜!上呜呜上面!
岑晚杳眨了眨眼,犹豫了一下,也慢慢将嘴嘟了起来。
他的唇上带着一层浅浅的水色,原本因为身体缘故而血色不足的唇也在嘟起后红润了些许。
不知道怎么又将自己置于此种境地的温苍竹:......
他想要后退一步,却看到旁边的吴寸草仿佛狗急跳墙一般,突然间奋力地向上跳了起来:祖宗,眼睛,眼睛颜色啊!
温苍竹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见面前的清瘦身影也跟着一并跳了起来,紧接着——
咚!
有什么东西直直地撞到了他的下巴。
“痛......”
吃痛的岑晚杳嗷呜一声,抱着头,声音发颤地直接蹲了下来。
岑晚杳觉得如果自己现在自己是猫咪的形态,一定抱着尾巴尖缩成一个球,拼命团在一起。
天下间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死对头外套的代价原来是在这还呢。
——而且也是因为他在这里,害得自己没法变回猫咪缩成团子!
岑晚杳感觉自己更难过了,他干脆盘腿坐到了地上,杏眼中带上了些许水雾:“小竹子你也太硬了吧......”
温苍竹听着这个久违的称呼蹲下身的动作缓了缓。
他静了一瞬,低声开口:“我下巴上有红痕吗?”
岑晚杳不明所以地抬眼,温苍竹冷冷清清地蹲在他面前,下巴上没有一丝痕迹。
他不明白温苍竹为什么这么询问,但死对头的问话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岑晚杳伸出手想去捏他的下巴,犹豫了一下又换成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仔细瞧了瞧:“没有啊?”
温苍竹:“......为什么只用一根手指。”
“因为捏着你下巴好奇怪呀。”迷迷糊糊的岑晚杳理直气壮。
“......”
岑晚杳杏眼中似乎含着些微的笑意,温热的鼻息从温苍竹下巴上一扫而过,又倏然消失。
温苍竹那句“现在不是更奇怪吗”还未说出口,便倏然咽了回去。
“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岑晚杳松开手指,杏眼中带着一丝倦懒,“你到底想说什么?”
“是因为你太软了,”温苍竹突然开口打断他,修长的手指在他头顶慢悠悠地比划了一下,“所以疼。”
岑晚杳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要不是他确认温苍竹绝对不知道自己能变成猫这件事,他都要以为温苍竹是在内涵他了。
“难道不是因为你站得太近么!”岑晚杳杏眼有些愤怒地眯了起来,“所以你突然站那么近到底是干什么?”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温苍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向盘腿坐在地上的青年。
岑晚杳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眼角,半晌低低地“啊”了一声。
刚才一切发生的实在太突然,他一时之间压根没顾得上把眼睛的颜色变回去。
岑晚杳想到刚才温苍竹对外套模糊的记忆,生怕他再想起什么不该想的东西来。
他盯着温苍竹漆黑的眼眸,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道:“是美瞳。”
温苍竹眉心一挑,双臂慢慢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