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纷纷添油加醋地说我刚才怎么发疯的。
边西川皱起了眉头,低声安抚了女生几句,抬头看我,欲言又止,叹了声气,劝道:“黎川,你先把照片删了,有话好好说。”
我问他:“他们故意不收我作业的时候怎么不好好说?故意把我作业丢掉的时候怎么不好好说?”
好几道声音立刻否认起来:“谁故意不收你作业丢你作业了啊!”“你这人心理阴暗吧!看就是一副扭曲的样子!”“去看心理医生吧你!学校里有免费的,不要钱!”
边西川忙转头说他们:“别瞎说!都散了。”然后拉我往外走,“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
我不想跟他谈,也没什么好谈的,就一直甩他手。
其他人看到了,好像我甩的是他们的脸一样,都在大声地劝边西川别管我这个阴暗扭曲乖僻自闭不懂感恩的家伙了。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边西川对我有什么恩。赐名之恩吗?还是说,在这群舔狗的眼里,边西川每天来骚扰我、打扰我学习,就算是来自上天的恩赐了?
我都开始怀疑他们会不会把边西川的尿接到瓶子里当圣水喝。
说不定真的是这样,所以嘴那么臭,脑子那么坏。
我和边西川拉拉扯扯到了教室门口,被人拦住了。他淡淡地说:“行了,西川,要上早自习了,别出去了,回座位吧,本来就没什么事儿。”
这人是副班长,叫池郑云,边西川的发小,每天都是一起来上学的,堪称形影不离,据说两家住隔壁。
边西川犹豫道:“可是……照片。”他小声提醒池郑云。
“又不是很特别的照片。”池郑云拉开边西川的手,语气温和地对我说,“黎川,你回座位吧,没事了,我来处理。”
我转身就往自己座位走。那群天天喝尿的舔狗没再敢堵住我的路。
身后,池郑云高声严肃道:“到底怎么回事儿,都心里清楚,黎川不追究,我就不追究了,但如果还有这种闹剧发生……自己心里掂量。”
我回到座位,看到椅子上有一摊豆浆,不知道是谁刚刚趁乱倒的。桌上我的语文书被人翻开了,也倒了豆浆,书页被泡得皱巴巴。
我知道肯定有很多双眼睛在看我,他们在得意地等着看我的反应,最好我发疯或者崩溃。
所以我不能。我不能让他们得意。
我刚把手伸进裤兜摸到纸巾,就已经有一只手拿着纸巾往我椅子上放了,放了三张吸豆浆,我书上也放了三张,然后拎起湿淋淋的恶心的纸巾,去教室后面扔到了垃圾桶里,走回来抽出新的擦干净我的椅子,拿走了我的书,把他自己的书换过来放到了我的桌上。
池郑云做完了这一连串的动作,站在我的桌旁,拧着眉头环顾四周安静的人群,最终目光落到我这组的小组长脸上,说:“这组的组长改成张俊。”他目光移到张俊的脸上,“张俊,你记性好,别忘了收黎川的作业。”
张俊“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