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锈是被闹钟闹醒来的。
手机自带的闹铃声就像是催命符那样,迫使他睁开眼。
方锈直接坐起身,掀开了自己脸上的眼罩。
视线恢复光明时,方锈有点奇怪。
他特意设置了提前一小时的闹钟,那么急着起来干嘛。
想是这么想的,方锈还是又掀开了被子。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他的床是上下的那种,类似于大学宿舍,下面是书桌,上面是床。
方锈没用楼梯,直接轻松地从床上跳了下来,赤脚落在白色的大理石瓷砖上,象牙白的肌肤与地板相较,一时间分不清究竟谁更白。
方锈顺手把手机摸下来,一边去洗漱一边看群消息。
昨晚他躺下后,群里果不其然地照旧在艾特他,说今天下午在放学的时间在乐器店门口搞个表演吸引客源,要他出场。
只是这些消息都被方锈的免打扰给拒之门外了。
方锈随手选了一条回复:【我不弄街头表演】
这个点老板和同事们都还没起,他也不急,开了水龙头洗漱后,忽然发现镜子上方停靠了一只黑色的蝴蝶。
方锈扬扬眉,无情地抬脚拿起拖鞋直接拍了过去,让其命丧当场,掉下来的尸体还被他开了水龙头冲进了下水道里。
是昨天开窗通风后没关窗户吗?
方锈心说家里怎么还进蝴蝶了。
方锈洗漱完背包换衣服出门,就见公寓的楼道里也停靠着几只黑色蝴蝶,而且就停在他家门口。
原来是从这里进来的。
方锈倒没有要把这里的蝴蝶也全部消灭的意思,毕竟这是公共区域了,不是他的私人区域,他无权管辖。
他上班的地方离住的地方有点远,地铁要三十分钟,方锈从来就不会坐地铁或者公交这种容易和人产生接触的交通工具。
他都是在楼下买点早餐,然后慢跑过去。
买早餐的老板看见他就笑:“小方,照旧吗?”
方锈望了一眼那些蒸笼,摇了摇头:“来三张饼吧。”
他想了想:“加鸡蛋加肉。”
早餐店老板有些意外:“你不是不爱吃饼吗?”
她边说边摊饼:“我还记得你说味道太杂,不喜欢呢。”
方锈露出了个温和的笑,瞥见她背后飞过的黑色蝴蝶,神色如常:“突然想试试了。”
早餐店老板迅速给他摊好了三张饼,方锈扫码付了钱,接过油纸包装和豆浆,一边吃一边走。
他果然还是不怎么喜欢饼的味道。
馅料太多,混杂在一起,而且外头卖的饼用的肉多数也是冰冻的,有味道。
但方锈没有浪费食物,全部吃完后又喝完了豆浆,再走了一段距离,就开跑了。
餐后是不宜运动,不过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
方锈工作的地方是一家乐器店,现在乐器店大部分都是买乐器加培训班一起,方锈就是其中的吉他老师。
他到时,店面正好开张,店面开在了一栋商业大楼的一层。
方锈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瞥见了大楼墙体上钉着的小小牌子“十九号”,然后就迈了进去。
今天开门的是七哥,他见到方锈就吐槽:“你又不一起搞街头演出?你这张脸要是往外面一放,你每个月哪还会因为业绩不够要发这么多朋友圈啊?”
方锈笑笑:“太高调了,我喜欢低调点。”
方锈一边帮他一起开业,一边瞥了眼马路对面那栋四层楼的自建商用楼。
那栋楼已经有点年代了,看上去有些脏,放在他们这边这一块,显得格格不入,也不禁让人怀疑是不是该拆除了。
注意到他的视线,七哥说了声:“看见四楼那六日报社没?”
对面四楼印着“六日报社”的四个大字,而且是血红色的字体,方锈对这类颜色很敏丨感,所以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