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觉得害羞,那昨晚诸野应当就已经要转身逃走了,怎么可能会留到今日才离开,他总不可能昨夜开开心心搂着谢深玄过了一晚上,到早上却反倒是害羞了起来吧?
等等。
谢深玄微微一僵。
到早上突然害羞?
还完全不愿意在他身边多待?
谢深玄莫名有了些不太好的构想。
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贺长松倒是不曾过多解释,他只是同谢深玄笑了笑,露出一副不必多说大家都明白的神色,一面像是安了心,说:“若是如此,那我也不必担心了。”
谢深玄还恍惚问:“担心什么?”
“若玄影卫有大事,太医院也会有大事。”贺长松重重叹气,说,“若太医院有大事,那就很容易出事。”
谢深玄:“……出事?”
“只要宫中有人受伤,我们就容易死人。”贺长松长叹了口气,说,“太医院,真的很危险。”
他已收好了所有东西,看起来似乎打算出门去太医院了,谢深玄却还极为不解,想不明白太医院究竟哪儿危险了,他目送贺长松出门,小宋又不知从哪儿溜了进来,一见谢深玄便开口解释,道:“少爷,早上我回了一趟玄影卫,所以才来迟了。”
谢深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小宋毕竟还是玄影卫,干两份活,好像才拿一份钱,还得两头来回跑,实在是太累了,他能够理解,甚至觉得他其实并不需要小宋这样每日跟着身边——反正诸野天天都跟着他,再加一个人……总觉得有些浪费。
小宋在玄影卫多年,目力自然比贺长松要敏锐,他几乎一进屋便发现了那软榻的异样,而在谢家当随侍这一个多月来,他几乎每日都会来谢深玄屋中数次,对谢深玄屋内的摆设自然极为熟稔,比如说那软榻上的卧枕,一看就是谢深玄平日惯用的。
昨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显然又发生得不太多,不管了,就算这样,对指挥使来说,也已经是了不起的进步了!
他应该现在就去鼓励指挥使,让他再接再厉,好好学习如何同人交谈说话,只有这样,他们才可能会有未来。
想到此处,小宋不由问:“少爷,诸大人呢?”
谢深玄倒是被他问得一怔,不由蹙眉迟疑反问:“他不在玄影卫?”
小宋:“啊?我没看见他啊。”
谢深玄:“……”
小宋沉默了片刻,不必谢深玄多说,自己便已明白了谢深玄这句话的含义。
诸大人……不会是故意早起开溜了吧?
不,等等,诸大人怎么这么纯情啊!
他这辈子是不是看不到他们两有新进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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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野自宫中出来时,天色已大亮,谢深玄应当早已抵达太学了。
今日他收了宫中急召,皇上密令他进宫,他不得天还未亮便起身,极其不舍离开谢深玄身边,再匆匆进宫面圣,以为是出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却不想皇上与唐练一道在宫中等着他,说发现了那罗娑教也许与严家有联系,而后当着他的面,拿出了谢深玄模仿严斯玉笔迹所写的那张入教表。
诸野心情复杂。
他看看极为欣喜,以为自己立下大功的唐练,再看看虽然不曾又唐练那么开心,但也觉得自己又抓住了严家把柄的皇上。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而唐练正向晋卫延介绍此事,几乎克制不住面上笑意,道:“皇上,我们在那罗娑教中安插了卧底,发现他们早有谋逆之意,而今日,这暗线突然发现,严侍郎与他们有些联系。”
诸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