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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是简单的吐司煎蛋和牛奶,沈安途吃东西很斯文,张嘴把吐司咬出一个小小的半圆,他的刘海有些长了,不仅严严实实地遮住了额角的疤,还总是垂下来挡住眼睛。

餐桌上太安静了,谢铎不喜欢这种安静,于是他问沈安途:“昨天睡得还好吗?”

沈安途咽下嘴里的东西,说:“还不错,就是头还有点疼。”

重度脑震荡不可能在一周内痊愈,沈安途今天早上醒那么早,大概也是头疼得睡不着。

谢铎很想说点什么安慰他,可惜他在这方面并不擅长,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那待会儿再回床上休息一下。”

沈安途 “嗯” 了一声,继续安静地低头吃吐司。

两人很快吃完了早饭,谢铎想把两人的餐盘送去厨房,但沈安涂好像就等着这一刻似的,抢先在谢铎伸手拿盘子前站了起来。

“我来。”

谢铎没跟他抢,然而一抬眼就看见沈安涂定在原地,满头冷汗脸色苍白,就连原本粉色的唇色也变得发紫。

沈安涂刚才站起来得太快了,那一瞬间他的视线里布满了黑色的光斑,头疼加上耳鸣,心悸恶心,即便他扶着桌子也腿软得站不住,他以为自己就要倒在地上,结果却靠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谢铎把他打横抱起,迈着大步送回卧室。

沈安途虚弱地喘气,朦胧的视野里是谢铎线条凌厉的下巴,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身后已经是床垫柔软的触感。

谢铎给他盖上被子,用掌心拂掉他额头的冷汗,蹲下身皱眉看他:“有没有好一点?”

沈安途微微点头,眼睛半闭着,一副快要昏过去的样子,谢铎怎么看怎么不放心,他掏出手机:“我现在医生打电话,你撑着一点。”

沈安途看着谢铎紧张的样子,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抬手用食指勾住谢铎的小指:“真没事,刚才就是起得太急了。”